76年我当文书时,连长与指导员存在矛盾,我出了一个主意解决难题

麒仔剧评说 2025-01-09 13:48:59

"黄文书,你说连长和指导员这架势,像不是要掀桌子啊?" 老王递给我一支烟,眼神里透着担忧。

月光下,我看着那幢两层楼的营房,烟雾缭绕中回想起那个夏天的故事。

1976年的夏天,山区的知了叫得震天响。

新调来的我正踩着油光发亮的皮鞋,提着那个破旧的黑色公文包,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四周连绵的山峦在暑气中微微晃动,远处的天际线像是被人用毛笔轻轻勾勒。

营房里,大伙儿都穿着汗湿的背心,忙着各自的活计。

连长陈建军是个东北大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双铮亮的军靴在水泥地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记得他刚来那会儿,一眼就看出俺们连队的伙食质量不行,二话不说就钻进了伙房。

他撸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露了一手正宗的东北大炖菜,那股子干脆劲儿,让战士们都服气。

指导员李德明跟连长可不一样,清瘦的个子,说话轻声细语的,江南人特有的那种温润。

他最爱干的事就是晚饭后和战士们唠家常,家里几口人,老家种啥庄稼,这些事儿他都记得清楚。

有时候,他还会掏出一个褪了色的笔记本,仔细记下每个战士的生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不忘送上一份小礼物。

原本这俩人搭档挺默契,连队大事小情都处理得妥妥帖帖。

可就在那年六月底,上级来了个通知,要求基层连队组建文工队,参加师里的文艺汇演。

这事儿一出,可把俩人给愁坏了,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在这个时候显露无遗。

那天开会研究文工队的事,我就坐在办公室角落记录,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淌。

屋里闷热得很,电扇呼呼地转着,可还是挡不住满屋子的燥热。

"必须严格选拔!不能搞花架子!"连长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跳出来了。

指导员慢悠悠地擦了擦溅出来的水:"建军同志,咱们是基层连队,主要是活跃士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不还能让战士们展现才艺嘛。"

"展现才艺?"连长的脸都红了,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李指导员,你这想法可不对头。"

"就算是基层连队,也得有点样子,你这么搞,能出成绩吗?"连长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一下,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长主张严格选拔,只要最优秀的战士,指导员则坚持全员参与,让每个人都有展示的机会。

开会散了,这事儿就这么僵在那儿,像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没过几天,我老家来信了,那封泛黄的信纸上写满了家人的牵挂。

信是我媳妇写的,说家里老人病了,希望我能回去看看,字迹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含着泪写的。

可这个节骨眼上,我哪走得开?回信的时候,笔尖都在发抖,心里堵得慌。

日子一天天过去,文工队的事儿还是没着落,连长和指导员见了面,话都不大说了。

这天午饭后,我在院子里晒被子,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就听见传达室那边吵起来了,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不能让五音不全的去唱歌,这不是糟践观众吗?"连长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那您说,让战士们都干看着,这像话吗?"指导员难得提高了嗓门。

我赶紧跑过去,就见连长和指导员差点顶上了,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

战士们也都围过来看热闹,气氛特别尴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蚊子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想起小时候,村里办红白喜事,有人唱歌,有人帮忙,大家你拿手干啥就干啥,热闹又和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到了连长和指导员,他们正各自坐在办公室的两端。

"两位领导,我有个想法。"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咱们把文工队分成表演组和后勤组,表演组严格选拔,后勤组大家都能参与。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谁知道这话一出口,连长的眼睛就瞪圆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不是明摆着区别对待吗?有天赋的上台,没天赋的就干苦力?"连长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指导员也皱起眉头,眉间的褶皱更深了:"是啊,这样分配会不会寒了战士们的心啊?"

我一时语塞,心里直打鼓,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

可转念一想,得让战士们自己选择才行,这样才能真正体现他们的意愿。

"要不这样,咱们开个连队大会,把这个方案告诉大家,让战士们自愿报名。"

"想唱歌跳舞的参加选拔,喜欢做后勤的就进后勤组。反正都是为了文工队,都是一样重要的。"

两位领导沉默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只剩下电扇转动的声音。

连长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犹豫:"就怕没人愿意去后勤组。"

开会那天,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生怕事情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可结果出人意料,不少战士主动要求去后勤组,场面热闹得很。

"我是真不会唱歌,但是搭台子、扛道具,那可是把好手!"一个大个子战士挺起胸脯说道。

"俺写得一手好字,想去做节目单。"又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举起了手。

看着战士们争先恐后报名的样子,连长和指导员的脸色都缓和了,眼神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可好景不长,家里又来信了,这回是我爹亲笔写的。

说娘的病越来越重,整天念叨我,字里行间透着焦急。

我一下子慌了神,可文工队的事情正是关键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指导员找到我:"黄文书,我看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

我把家里的情况说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指导员想了想,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你先回去看看,这边有我们呢。"

连长也走过来,脸上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家里要紧,去吧。"

看着两位领导和谐的样子,我的心里热乎乎的,这种温暖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回家的路上,颠簸的火车让我想起了很多事,连队里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

在家待了三天,就急匆匆赶回来了,生怕耽误了连队的大事。

一进连队,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表演组的战士们在排练,汗水湿透了衣服,却没人喊苦喊累。

后勤组的同志们在做道具,有的裁剪,有的粘贴,干得热火朝天。

更让我意外的是,连长和指导员居然坐在一起商量节目编排,俩人说说笑笑的。

"建军同志,你那个东北大秧歌,编排得真不错。"指导员笑着说。

"李指导员,你给他们改的词,也挺有水平。"连长也难得夸起人来。

演出那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是一个特别的夏夜。

台上台下配合得天衣无缝,连长和指导员坐在台下,脸上都笑开了花。

晚上收拾完场地,我又碰见老王,他正在院子里乘凉。

他笑着说:"黄文书,你小子可真行,把两位领导的矛盾都化解了。"

我摆摆手,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哪儿的话,是咱们连队的战士们齐心协力。"

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个夏天,我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那段日子教会了我,团结和理解才是最珍贵的。

人这一辈子,遇到的不顺心事多了去了,可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营房上,像极了那年夏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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