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译自外交事务杂志 作者：大卫.拉米David Lammy）今年，英国选民将前往投票站，因为基尔·斯塔默（Keir Starmer）的工党寻求自1997年以来首次从保守党手中赢得权力。很难夸大世界在这几年中发生了多大的变化。27年前，当前首相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入主唐宁街时，英国的经济规模比印度和中国的总和还要大。英国仍然将亚洲主要城市香港作为殖民地进行管理。全球气温相对于长期平均值的上升幅度不到今天的一半。美国的主导地位是如此引人注目，以至于一些人认为自由民主模式的传播是不可避免的。今天，全球秩序是混乱和多极的。中国已经成为一个超级大国，其经济规模是英国的五倍多。但是，自从我大约19年前第一次担任部长以来，权力也转移到了更广泛的州。结果，地缘政治发生在一个更加拥挤的董事会上。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伯恩斯（William Burns）在这些页面中描述为“对冲中间派”的国家正在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讨价还价并制定自己的议程。许多新闻都是严峻的：战争的规模和强度都在增加。民主国家处于劣势。气候崩溃不再是未来的担忧;它已经在这里了。但是，拯救地球的任务已经开始，因为各国在人类未来所依赖的能源转型中既竞争又合作。然而，保守党非但没有看清这个世界并迎接挑战，反而在14年多的时间里将英国政府转向了内部。历届保守党政府都深深地陷入了对英国在世界上的地位的怀旧和否认之中。例如，政府在没有明确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情况下退出了欧盟。它蔑视该国维护法治的全球声誉，威胁要危及《耶稣受难日协议》（为北爱尔兰带来和平）并退出《欧洲人权公约》。当中国、美国和欧盟制定相互竞争的绿色产业政策来宣称未来的产业时，英国政府没有效仿。相反，它撕毁了净零碳排放承诺，使商业计划陷入混乱，从而浪费了英国的气候领导力。事实证明，保守派官员在对待全球南方的态度上特别冷酷无情。在过去十年中，他们破坏了英国作为发展超级大国的地位，政府部门的合并管理不善，使专业知识贬值，并迫使削减关键项目。他们没有为新的全球中产阶级的心灵而战，而是经常以冒犯性的语气向这一群体发表讲话，例如时任外交大臣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在2017年访问缅甸期间公开朗诵了拉迪亚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的一首殖民主义诗歌。政府通过攻击大学、法院和英国广播公司（BBC）等机构，损害了英国最大的优势之一——软实力。修复这种损害并不容易。英国经济陷入了低增长的泥潭。自拿破仑时代以来，英国军队的士兵人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少。许多公共服务部门都跪下了。但是，如果工党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获胜，它可以带来十年的国家复兴，同时对国际关系采取清醒的态度：渐进的现实主义。进步现实主义主张使用现实主义的手段来追求进步的目的。对于英国政府来说，这需要对英国、力量平衡和世界状况保持强硬的诚实。但是，进步现实主义不是仅仅利用现实主义的逻辑来积累权力，而是将其用于为正义的目标服务——例如，应对气候变化、捍卫民主和促进世界经济发展。它是对理想的追求，没有对可实现的妄想。为了正义通往进步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的道路贯穿了英国两位伟大的外交大臣。第一位是欧内斯特·贝文（Ernest Bevin）。他出生于贫困的农村家庭，年幼时成为孤儿，在担任工会领袖和工党政治家后，于1945年升任外交大臣。上任几周后，贝文就与美国总统哈里·杜鲁门和苏联领导人约瑟夫·斯大林就世界新秩序进行了谈判。贝文致力于现实主义，一种基于尊重事实的政治。事实证明，这种奉献精神对欧洲安全至关重要。在1948-49年苏联封锁柏林期间，他通过阐明美国官员的利害关系，加强了美国摇摆不定的决心，推动西德国家作为西方的支柱，并说服英国首相克莱门特·阿特利（Clement Atlee）英国应该获得核武器。他的最高成就是说服持怀疑态度的杜鲁门政府致力于北约联盟，明确宣布对任何成员的攻击都是对所有成员的攻击——该条约的图腾第 5 条。多亏了贝文的工作，联盟才得以稳固。今年4月是北约成立75周年。但贝文和许多伟大的政治家一样，是他那个时代的产物。他也轻描淡写地为殖民主义的错误辩护，声称这些措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采取的。他也没有生活在一个西方不得不在气候变化和人工智能方面与竞争对手合作的世界里。今天，仅靠现实主义不足以保护地球。

英国前外交大臣罗宾.库克

事实证明，保守派官员在对待全球南方的态度上特别冷酷无情。要做到这一点，民主国家还必须利用另一位伟大的现代英国外交大臣罗宾·库克（Robin Cook）的传统。当他在1997年上台时，库克提出了一个具有“道德维度”的外交政策愿景，尽管他认识到英国的安全必须始终是第一位的。通过他的信念力量，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将气候变化作为外交部的核心焦点，将人权带入外交主流，倡导全球禁止地雷，并召集英国政府的盟友打击科索沃的战争罪行。他与布莱尔一起帮助英国在国际发展方面成为超级大国，承诺该国实现联合国0.7%的援助目标。库克也有现实主义;他反对伊拉克战争，他的警告现在仍然有先见之明。然而，库克在外交政策中增加更多道德规范的愿景有时会受到理想主义的限制，尤其是在武器出口的艰难选择方面。但这些限制并不意味着理想主义在外交政策中没有立足之地。仅仅因为某人是进步的，并不意味着这个人不能成为现实主义者。同样，政府也不必在价值观和利益之间做出选择。而英国不应该。本着贝文的精神，它必须对世界的状况和国家在其中的作用持现实态度。然而，像库克一样，这个国家应该采取一种进步的信念，相信自己有能力支持多边事业、建立机构、捍卫民主、捍卫法治、消除贫困和应对气候变化。达成协议一个名副其实的进步现实主义始于诚实地对待西方过去做出的被证明是错误的假设。经济全球化将不可避免地孕育自由民主价值观的广泛共识被证明是错误的。相反，民主国家在经济上更加依赖威权国家，民主国家之间的世界贸易份额从1998年的74%下降到2022年的47%。中国提供了一个特别鲜明的例子。该国于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希望政治改革将紧随经济改革。但随着经济的开放，国家变得更加压制。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中国的崛起结束了美国霸权的时代。世界是由北京和华盛顿之间的竞争塑造的。北京在几乎所有领域都挑战了美国主导的秩序，从开发未来的技术和绿色供应链到采购和加工关键原材料。但在安全方面，竞争尤为激烈。中国海军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军舰。根据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一份报告，中国的造船能力大约是美国的230倍。北京日益增长的军事力量反过来又帮助俄罗斯在欧洲挑战。为了与中国竞争，美国将不可避免地要更加关注印太地区。尽管欧洲令人担忧地依赖美国的支持来阻止莫斯科对乌克兰的战争，但这种转变仍将到来。中国并不是世界上唯一崛起的大国。包括巴西、印度、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国家集团已经声称在谈判桌上占有一席之地。他们和其他人有能力塑造他们的地区环境，他们越来越频繁地忽视欧盟、英国和美国。在二十世纪，其中一些国家与敌对的超级大国领导的集团结盟。但今天，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自主权，他们与所有大国达成协议。他们对美国的许多请求漠不关心，部分原因是本世纪头几十年西方军事干预混乱的结果。阿富汗、伊拉克和利比亚的失败破坏了自由干预主义的观点，正如布莱尔在1999年所说，是“共同利益和道德目的的更微妙的融合”。相反，它被视为混乱的根源。坚持进步现实主义的英国政府不会重蹈覆辙。尽管如此，过去十年已经清楚地表明，无所作为也会产生高昂的代价。美国没有对叙利亚使用化学武器的红线进行监管，这一事实不仅巩固了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可怕政权;这也让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更加胆大妄为。他的结论是，西方不再有勇气捍卫基于规则的秩序，通过吞并克里米亚，应用了另一位前工党外交大臣戴维·米利班德（David Miliband）所说的“有罪不罚时代”的逻辑。当西方仅以轻微制裁回应这一挑衅时，普京开始相信他可以在 2022 年从根本上颠覆世界秩序。西方终于认真对待莫斯科的威胁。欧洲国家越来越认识到俄罗斯是一个长期的、世代相传的威胁，需要长期的、世代相传的回应。这将需要贝文的耐力和决心。但西方尚未赢回许多关键国家的支持。正如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前高级主任菲奥娜·希尔（Fiona Hill）在2023年所说，这场战争已成为“其他国家”反抗西方的代表。在过去两年的联合国大会投票中，总共代表世界人口约三分之二的国家要么弃权，要么投票反对谴责普京的动议。其中许多国家拒绝了西方试图说服他们的企图，指责西方有双重标准，并指出西方对他们需求的兴趣充其量是不稳定的。鉴于西方囤积 COVID-19 疫苗及其在减轻与气候相关的损失和损害方面的行动不足，他们有道理。NEAR AND FAR应对英国面临的日益恶化的全球安全局势是英国外交政策的中心任务和首要责任。这一政策将始终建立在该国与美国和欧洲的关系之上。这两个大国是英国建立安全的基石，但政府与这两个大国的关系必须不断发展。美国人越来越需要说服欧洲人为保护自己大陆的安全做了足够的工作。随着美国越来越关注亚洲，它在其他地方采取行动的带宽将越来越小。联合王国准备就分担负担进行艰难的对话，只要这些对话是加强集体安全的严肃进程的一部分。为了应对这些变化，英国与欧盟发展更密切的外交和安全合作尤为重要。双方都必须诚实地对待这一刻的严重性。从乌克兰到加沙和萨赫勒地区，欧洲边界内外的冲突和不稳定局势同样影响着英国和欧洲大陆的利益。然而，欧盟和英国政府没有正式的合作手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英国必须寻求与欧盟建立新的地缘政治伙伴关系。这种关系的核心应该是达成一项安全协议，推动在广泛的军事、经济、气候、卫生、网络和能源安全问题上进行更密切的协调，并补充双方对北约的不可动摇的承诺，北约仍将是欧洲安全的首要工具。英国还应该加倍加强与法国、德国、爱尔兰和波兰的密切关系。例如，它应该寻求一项英德防务协议，以配合2010年与法国签署的类似兰开斯特宫条约。最重要的是，英国必须继续支持乌克兰。欧洲安全的未来取决于那里战争的结果，英国政府必须毫不怀疑地离开克里姆林宫，只要它取得胜利，它就会支持基辅。一旦乌克兰获胜，英国应该在确保乌克兰在北约中的地位方面发挥主导作用。没有进步感的现实主义可能会变得愤世嫉俗和战术化。欧洲安全将是工党外交政策的优先事项。但英国政府不能只关注欧洲大陆。现实主义还意味着认识到印太地区将是未来几十年全球繁荣与安全的基础，因此英国也必须加强与该地区的接触。该国通过帮助建立AUKUS取得了良好的开端，AUKUS是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之间的核潜艇和技术协议。然而，英国政府应该将AUKUS的合作视为一个底线，而不是上限。它还必须建立其他地区关系，包括深化与日本和韩国的安全伙伴关系。印度通过无数的家庭关系与英国紧密相连，到2030年将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但英国政府仍未能与新德里达成长期承诺的贸易协议。然后是中国。在过去的14年里，英国对该国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前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试图在2015年创造他所谓的与北京接触的“黄金时代”，当利兹·特拉斯（Liz Truss）于2022年9月成为首相时，这一时代变成了公开的敌意。在首相里希·苏纳克（Rishi Sunak）的领导下，英国的政策再次发生了变化，他在2023年底任命卡梅伦为外交大臣，陷入了混乱的模棱两可。相反，英国必须采取更加一致的战略，即同时挑战中国、与中国竞争并酌情与中国合作。这种做法将承认北京对英国利益构成系统性挑战。但它也承认了中国对英国经济的重要性。它承认，除非与北京合作，否则任何国家集团都无法应对气候危机、流行病和人工智能等全球威胁。“去风险化”和“脱钩”之间有着至关重要的区别，中国与西方的关系能够持续下去并不断发展，符合每个人的利益。作为英国影子外交大臣，我走遍了北非和中东，包括巴林、埃及、以色列、约旦、卡塔尔、沙特阿拉伯、土耳其、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在这十年中，所有人都将成为英国的重要合作伙伴，尤其是在该国寻求重建加沙并尽快实现两国解决方案之际。从以色列-哈马斯战争开始，工党就坚持进步原则，迫切呼吁各方充分尊重国际法。联合王国无法结束这场可怕的冲突。但它确实有能力增加援助以支持重建，工党的一个关键目标是与国际伙伴合作，承认巴勒斯坦是一个国家，作为对确保通过谈判达成两国解决方案的贡献。

英国军人在执行任务

进步现实主义承认，在二十世纪，西方列强有时会破坏较弱国家的主权，特别是在全球南方。但在二十一世纪，工党政府将把自己的使命看作是支持国家主权，反对俄罗斯新帝国主义、气候变化和腐败等势力。这就是为什么进步现实主义为乌克兰、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寻求同样的事情：让每个国家都成为一个主权、安全和国际公认的国家，与邻国和平相处。此外，在当今世界，西方政府必须与全球南方合作。在这里，有一个潜在的召集作用，以振兴一个英联邦。我们的政府尤其会努力应对气候危机，这也许是最深刻和最普遍的混乱根源。到目前为止，世界各国的应对措施——仅去年一年就花费了近2万亿美元用于绿色转型——有时是其最光明的希望点。但是，主要大国在防止灾难方面做得还不够，而对关键原材料的争夺现在是每个大国外交政策的核心，不会帮助较贫穷的国家为转型买单。渐进的现实主义需要一种更加合作的方法。现实主义者认识到，如果公平不是全球气候协议的一部分，它就会失败。渐进的现实主义还意味着认识到气候变化并不是对地球的唯一威胁。技术变革还助长了不平等和民粹主义，助长了新的世界混乱。在社交媒体网站的支持下，攻击自由主义价值观的运动正在兴起，这些网站从放大极端立场的算法中获利。人工智能的出现为增长和创新提供了巨大的潜力，但人工智能已经使不良行为者更容易压制自由、传播错误信息和破坏民主进程。为了将这些风险降到最低，进步的现实主义者必须与尽可能广泛的国家联盟一起为技术建立全球护栏，以免为时已晚。最后，渐进现实主义意味着预测各大洲之间的动态将如何变化。到2050年，地球上超过四分之一的人将生活在非洲。非洲大陆能够而且将产生巨大的增长。然而，库克看到那里的贫困会感到沮丧，尽管他这一代人做出了努力。因此，下一届工党政府必须制定一项新的非洲战略，而不仅仅是提供援助。英国必须再次成为发展的领导者，但要做到这一点，它必须采取一种强调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以建立长期双赢伙伴关系的模式，而不是遵循过时的赞助模式。更快的增长，更慢的变暖为了实现其雄心壮志，下一届英国政府将不得不振兴其经济。令人震惊的是，英国在历史上是一个贸易国，现在在七国集团的投资水平是所有国家中最低的。成功的经济是我们国内繁荣和全球影响力的基石，这就是为什么斯塔默承诺，如果他当选总理，该国将实现七国集团中最高的持续增长。外交部可以通过振兴经济外交来帮助实现这一目标。为此，如果我成为外交大臣，我将把促进对英国的投资作为每个相关市场的每位大使的优先事项。我还将召集一个新的商业咨询委员会，以确保公司的需求为我们的外交思维提供信息。为了在国内实现繁荣，英国必须重新确立自己作为一个值得信赖和可靠的伙伴的地位，尤其是与盟国的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工党将寻求改善该国与欧洲以及印度和美国的贸易和投资关系。英国脱欧已尘埃落定;工党政府不会寻求重新加入欧盟、单一市场或关税同盟。然而，我们可以采取许多务实的步骤来重建信任与合作，减少贸易壁垒。工党政府也将投资于绿色转型。世界各国都在激烈竞争，以吸引私人资本购买清洁技术，美国的《通胀削减法案》和欧盟的《绿色协议》加剧了这种竞争。英国不应该害怕参加这场竞赛。例如，工党政府将创建一个新的国家财富基金，投资于氢能、可再生能源、绿色钢铁和其他为纳税人提供长期回报的气候友好型行业。我们的关键原则是利用公共投资来释放更多的私人投资。但是，我们应对气候变化的方法不会仅仅关注国内发展。气候外交是进步现实主义的核心，工党政府将把推进与温室气体的斗争作为我们议程的核心。例如，我们将专注于减少合作伙伴的排放，寻求建立一个清洁能源联盟——实际上是一个反向欧佩克——致力于引领电力系统脱碳的国家。我们的政府还将帮助改革国际金融机构，为气候适应提供更大的支持。然而，要成为绿色强国，英国需要提升其声誉和工具。该国应停止发放新的许可证，以勘探北海的石油和天然气。它还必须在2030年之前使其电力系统脱碳。要实现最后一个目标，就需要大规模推广可再生能源。工党的计划包括将太阳能发电量增加两倍，海上风力发电量增加四倍，陆上风力发电量增加一倍，并扩大核能、氢能和潮汐能。这意味着英国必须建立新的海外投资和监管伙伴关系。由于经济脱碳所需的资源跨越国界，没有国际合作，任何国家都无法实现绿色发展。工党政府将通过建立一个新的气候和能源外交官网络来帮助促进这种合作。它们将帮助我们的政府传达库克坚定的信念之一：外交政策必须为所有人带来更好的结果。大不列颠鉴于世界上的混乱、冲突和危机，我们很容易感到绝望。战争正在激增，大国之间的紧张局势正在升级。气候变化使各大洲都遭受了致命的极端天气，并引发了干旱和饥荒。然而，英国可以驾驭这个新时代的需求。它拥有世界第六大经济体。它拥有尖端技术、服务、一流大学、创新法律部门和充满活力的文化产业。它具有无与伦比的伙伴关系和联盟的潜力。如果该国恢复联盟并恢复自信，该国就可以繁荣发展并恢复其作为全球安全与发展净贡献者的声誉。它可以再次选择迎接当今的代际挑战，并从过去最好的东西中汲取教训，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为此，联合王国必须从其历史上真正最好的东西中汲取经验。如果政府对世界问题的反应植根于保守党的怀旧和否认，它将无法达成解决全球问题所需的多边协议。如果进步人士忘记了外交意味着与那些并不总是分享民主价值观的人合作，这将损害英国的利益。如果政府不能勾勒出一个大胆的进步愿景，它就会忘记它的目的。如果国家不能保证国家和地区的安全，那么它就无法完成其最重要的任务。没有现实主义的进步政策是空洞的理想主义。没有进步感的现实主义可能会变得愤世嫉俗和战术化。但是，当进步主义者现实而实际地采取行动时，他们就会改变世界。英国迫切需要一项将贝文和库克的精华结合在一起的外交政策。它需要渐进的现实主义来启动一个复兴的时代，对国家在世界上的作用有一个更清晰、更有希望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