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下葬那天,老婆陪白月光去泰国看成人秀。
无论我怎么挽留,她心如磐石。
“我不想陪你过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是夏冬集团的总监,能满足我的一切。”
我原谅了憎恨多年的生父,成为他的继承人。
她哭肿了双眼恳求我的原谅。
我挑着她的下巴,说道:“不如让你的白月光给我女儿陪葬!”
……
1
葬礼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处理妈妈所有后事。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我的眼光从疑惑转成同情。
掏出手机看了眼,丁依曼已经48小时联系不上了。
切换另外个账号,翻看了连栩韦的朋友圈,定位在泰国。
“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看成人秀,嗨炸了。”
下面晒着与女生十指紧扣的照片,她的手指戴着一枚戒指。
那是我们结婚时,我亲手给丁依曼戴上的婚戒。
十年的感情,冻结在这一刻。
妈妈在病床奄奄一息,我痛哭流涕地打给丁依曼让她来见妈妈最后一面。
她冷漠的说:“见了又如何,难道能起死回生吗?”
“依曼,老人家的遗愿,求你...”
嘟嘟嘟,那边的电话直接关断了。
丁依曼对我妈心存芥蒂,只因她当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后来发现怀上了女儿,妈妈才不得不同意。
“儿子,依曼的性子太自我了,妈是怕你受委屈了。”结婚前,妈妈苦口婆心的劝我。
我神情且坚定的宣誓:“这辈子我只爱丁依曼,谁都替代不了。”
我和依曼都是单亲家庭,深知亲情陪伴对孩子多么重要。
为了女儿晨晨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晨晨刚满月,我主动辞职当起了全职奶爸。
原因无他,保姆还是我妈,都是无法承担身为父母的职责。
我和依曼商量好了,一个赚钱养家,一个在家带娃。
依曼坚持选择复出工作,刚出月子就给女儿断了母乳,重回职场打拼。
为了竞争营销部组长,她费尽九牛二虎才当选上。
女性比男人在职场上艰难许多,一旦脱轨就很难再有机遇。
从此,我甘愿成为奶爸,洗澡喂奶抚触尽心竭力,毫无怨言。
“这个男的肯定很窝囊,才沦落在家里带娃做家务。”
“要么就是软饭男,要么就是凤凰男。”
我带着女儿上菜市场买菜时,总会听到些三姑六婆在背后议论。
这么可爱的女儿,上进的老婆,夫妻相处融洽,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每日掐点做饭,只为依曼一回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饭桌上,我兴奋地向她分享女儿抬头翻身说话的每日变化,依曼也会表现惊喜的回应我,甜甜的在我耳边撒娇:“谢谢你顾庭,为了这个家你付出太多了。”
那一刻,我的疲惫烟消云散,心想再累也值得。
可后来,当依曼当上经理后,她开始变得不耐烦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女儿。
经常出差,甚至一个月就回家两趟,但凡我好奇多问一句,她就表现得很不乐意。
“是我想在外面四处跑的吗?你在家这么清闲,哪里会懂职场人的辛酸。”依曼的语气里充满着鄙夷 ,“我很累,你安静点行吗?”
我瞬间错愕,原来她一直认为在家带娃是很清闲的事。
她试图伸出双手抱女儿,谁知道女儿竟扭头扑在我怀里,憋着嘴委屈巴巴的。
孩子对她开始生疏了,令我意外的是,她不但没有反省对女儿的缺失,甚至还恼羞成怒了。
她用力地掐起女儿的脸蛋,恶狠狠地说:“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要亲妈就算了,我才不稀罕。”说罢,依曼就自顾跑到客房睡了。
只留下嗷嗷大哭的女儿和无奈的我站在原地。
把女儿哄睡后,我轻轻地走到客房门口,却听到依曼对着电话发出娇嗔的声音。
2
“栩韦,下个月陪我去泰国放松吧。”
连栩韦,是丁依曼的初恋男友。
大四那年,丁依曼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试图轻生,被我一个箭步拽下来。
她抱着我崩溃大哭,难以置信男友为了出国机会向自己提出分手的事实。
那时候的丁依曼,是校园里盛开的玫瑰花,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为之心动,无数人渴望能与她并肩而行,包括我在内。
正因为如此,高傲的她更加接受不了被连栩韦抛弃的打击。
丁依曼最落魄的时候,是我在她身边陪伴,治愈她内心的溃烂。
没有我,也不没有今日的她。
无论多晚,只要依曼发出一条短信说肚子饿了,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偷偷翻出校园围墙,跑去给她买喜欢的奶茶和烧烤,即便是外面下着大雨,我也毫不犹豫冲进雨中。
毕业后,我拿到第一份工资就给依曼买了个最新的手机。
为了依曼,以命换命我都愿意。
可自两年前的一晚,她喝的伶仃大醉地回家,发疯似的哭喊着连栩韦的名字。
连栩韦的出现,把我这些年的付出一概消除。
我没有捅破这层纸,反而加倍对依曼更好了,误认为付出炽热的真心就能挽回依曼。
直到撞见她们在地下车库拥吻,我愤怒抄起一旁灭火器砸烂上了窗户。
“砰”蜘蛛网状的裂纹瞬间覆盖他们通红的脸颊上。
连栩韦一下车就举起拳头向我袭来,嘴腔顿时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要不是顾及怀里抱着女儿,我肯定跟他拼命厮打一番。
“这只癞蛤蟆胆子真肥!谁给你勇气敢砸我的车,你的烂命赔得起吗?”连栩韦站在依曼的身边,昂着头叫嚣。
“顾庭,你是不是有病啊!”丁依曼没有关心我的伤势,反而牵起连栩韦的拳头不断抚摸,“栩韦,手还疼吗,我帮你吹吹。”
眼前卑微温顺的她,完全没有了往日高傲张扬的模样。
虽然我脸上无比的痛疼,但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女儿抱着我的脖子嚎啕大哭,喊着:“爸爸快走吧,晨晨想回家了。”
我努力压制住攥紧的拳头,即便全身发抖,为了女儿仍低声下气劝着依曼。
“老婆,我们回家好吗,今天就当没发生任何事。”
丁依曼的眼神有些犹豫了,连栩韦上前搂住她的腰。
“曼曼,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会加倍偿还给你的,你不应该吃这些苦。”
“这个窝囊男人,除了带娃什么都不会,快点和他离婚吧。”
我猛然起身,挥起拳头一把打在连栩韦油腻的脸上,他连退了几步撞上了墙壁。
“你这个外人凭什么干涉我们的婚姻。”
这些年,我放弃了大好前途的工作,专心照顾晨晨,可换来却是窝囊废的标签。
“啪。”丁依曼对我重重地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顾庭,你给我住手!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从来就不是同个层次的人。”
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玻璃碎片扎进心里,痛彻心扉。
“丁依曼,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抛弃你的男人,放弃家庭放弃女儿吗?”我平静的质问。
丁依曼沉默了良久,突然抬头直视我,坚毅地点了点头。
她宁愿被冠上出轨的头衔,抛弃女儿,也要和这个男的在一起。
“我不想再陪你过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孩子我还能再生一个,但连栩韦只有一个,我不能放弃。”她眸底闪了闪,坦言道。
看到丁一曼这副舔狗的模样,我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3
医院里,母亲缓缓睁开眼睛,费劲地开口:“依曼和晨晨有过来吗?”
“妈,晨晨被依曼带去外国玩呢,还没联系上。”我噙着泪,不忍说实话。
“孩子,原谅你的父亲吧...”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办完母亲的葬礼后,我去早教中心把晨晨载回家。
刚到达地下库,连栩韦带着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我们。
“连栩韦,你想干嘛?”我将晨晨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他们。
两个1米9高壮冲上来把我摁到在地,从背部反锁住我的双手。
我发疯地咆哮挣扎着,可惜力量悬殊依然挣脱不了。
连栩韦一脸笑吟吟,用脚踩在我的脸上,使劲碾了几下,“癞蛤蟆,要不是钻了我离国那几年,就凭你能娶得到丁依曼,我呸。”恶臭的液体喷洒在我的眼里,模糊了我的视线。
“告诉你,后天准时到民政局签到,不然你这辈子别想看到女儿。”
他们把我的女儿强行带走了,怎么追都追不上。
“丁依曼,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明明说好孩子归我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不配当晨晨的妈妈!”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连后牙槽都跟着颤抖。
十月怀胎,血浓于水,不及对白月光的一丝留恋。
“顾庭,出尔反尔的人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延离婚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声音不大,冷冷道。
前段时间,我一直跑医院照顾我妈,根本就没时间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
原来,在她心里,我不但窝囊,还是个会背地里耍阴招的小人。
舔狗舔到最后,总归一无所有。
如期而至,我们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不带任何犹豫。
孩子归我,房子归丁依曼,她说,连栩韦喜欢这个房子,因为它和大学挨得近,那里有属于她们美好的爱情回忆。
这套房子,是我卖了家中祖宅和所有田地购置的。
丁依曼就是个自私的人,心里只有她的白月光,根本就不关心我和女儿何去何从。
“顾庭,三十岁人了,别总想着偷懒不工作等着吃软饭,以后可没有人要养着你了。”
她用一种很轻蔑的口吻说着,不紧不慢。
我清楚,她打从心里看不起我,随着事业上的顺风顺水,丁依曼的野心逐渐暴露出来,与其说爱连栩韦,更准确是爱上他是夏冬集团的总监身份。
“晨晨什么时候还给我。”我迫切地逼问丁依曼。
女儿是我的命根子,她不在的这两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她哭喊爸爸的模样,根本不敢睡觉,直勾勾盯着时间巴不得快点过去。
“我早上上班没空管她,栩韦带她去游乐园玩呢,等下就把她载回你那边。”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我,眼睛盯着手上的离婚证,嘴角止不住的喜悦。
我如坐针毡地在家来回踱步,等着门铃声响起来。
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万句台词,和女儿解释下我和丁依曼离婚的这件事实。
窗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嘈杂声,心中突然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我穿梭在人群里,瞄到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全身缓缓涌出鲜血。
“真是造孽,谁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马路边的?这父母心也太大了吧。”
“她就在前面那路口冲出来的,直接被货车撞到十米以外,看样子凶多吉少。”
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