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赖晓伟
懂《红楼梦》的人,已经保持了沉默;不懂《红楼梦》的人,还在夸夸其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不懂《红楼梦》。
早些年,我还不厌其烦地劝这些红学大师在公众场合少讲两句,切不可不懂装懂,以免成了《红楼梦》的破坏者,又影响了大师自身的形象。
2022年,有个中国红学会副会长就放言说林黛玉是在扬州坐船北上,在北京通州张家湾上岸的,竟然不知道《红楼梦》第一回林黛玉是仙界的绛珠仙草下凡这事。
前段时间,又有个中国红学会副会长放言说《红楼梦》写的是忏悔录,一个男人的忏悔。
此语一出,再次引起一片哗然。有位红楼梦迷当场就质疑:“这就是所谓会长的水准?将《红楼梦》看作忏悔录,真是贻笑大方。连书的内容都不清,何谈研究?”
其实,像这种不懂《红楼梦》的红学家还是很多的。
近期,又有个中国红学会会长放言:“红学二百年的发展历史,把《红楼梦》的文学性作为对象来研究,是时代发展的要求,是历史否定之否定的结果。过去看见宫闱秘事、儿女缠绵、反清复明、阴阳五行……等,虽然是历史存在,但都不是对待《红楼梦》的正当态度。实际上,在这些索隐派的各种阐述中,《红楼梦》的文学价值被忽视了,甚至是被掩盖了。”
我想弱弱地问这位中国红学会会长一句:你口口声声地强调《红楼梦》的文学性,你真的了解《红楼梦》的文学性吗?你真的了解《红楼梦》的文本吗?你如果连《红楼梦》写了什么都不清楚,那么又有什么胆量妄议《红楼梦》的文学性?
请见蒙府本第二十二回的回末评:“作者具菩提心,捉笔现身说法,每于言外警人再三再四。而读者但以小说、古词目之,则大罪过。”
批书人早就指出读者如果把《红楼梦》当成小说和古词来看的话,是一件大罪过的事。
以及脂批:“史公用意,非念死书子之所知!”“开卷一篇立意,真打破历来小说窠臼。阅其笔则是《庄子》《离骚》之亚。”“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黛玉丰姿可知。宜作史笔看。”“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等等。
如果有一天有人问你,该怎么去理解这些脂批?你又该怎么回答?难道你想否认脂批,否认《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存在?!
脂批,作为《红楼梦》的纯文本,是你们不可逾越的珠峰。这是因为脂批,恰恰表明了《红楼梦》的史学性!你无法回避!
究其原因,脂批明确指出《红楼梦》不是小说,而是大清国的史书。
《红楼梦》写的不是曹雪芹的忏悔录,而是曹雪芹要为这些大清国的“紧要”宫廷女子刻碑立传!将她们的音容笑貌、人物事迹记录了下来,编成了一部书,流传给了后世。这部书的名字就叫《红楼梦》!
又比如说,若谈论《红楼梦》的文学性,必然无法回避曹雪芹高超的笔法。
一旦提及曹雪芹的笔法,那么又不可避免地会提及曹雪芹在《红楼梦》书中所使用的春秋笔法,而一旦提及春秋笔法,那么又不可避免地会提及《红楼梦》的史学性——“春秋之有微词、史家之多曲笔。”
《红楼梦》的文学性是建立在《红楼梦》的史学性之上的。脱离了《红楼梦》的史学性,那么你就无法展开文学探讨。
你如果连脂批都看不懂,不懂《红楼梦》背后的史学,那么你根本就没办法对《红楼梦》的文学性进行深层次剖析,最多是浮于表面的低层次讨论,最后还会进入前后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怪圈。
还有,你如果想知道曹雪芹是谁?那么就必须了解《红楼梦》的史学性,请看脂批:
“难得他写的出,是经过之人也。”“画出内家风范。《石头记》最难之处,别书中摸不着。”“并非杜撰而有。作者与余实实经过。”“非经历过,如何写得出?”“况此亦是余旧日目睹亲闻,作者身历之现成文字。”“祭宗祠在宁府,开夜宴在荣府,分叙不犯手,是作者胸有成竹处。”等等。
这里的“内家”就是指皇家。这个曹雪芹竟然写出了宫闱之事,而且还是皇家之事的亲身经历者——他其实是皇家的子孙,而不是江宁织造曹寅的子孙!
也就是说,一旦接触脂批,曹学立马垮台!
请中国红学会想好了,再去讨论《红楼梦》的文学性。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可否保持沉默,各位安安静静地做你的大师,别出来骚扰别人?
胡适的新红学时代早已落幕!更多《红楼梦》和大清宫闱的解密,详见《赖晓伟评点红楼梦》和《赖晓伟重评石头记》。
作者简介:赖晓伟,青田人,致力于前沿红学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