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和王莉已经结婚25年了。别人眼里的夫妻生活，或许是你侬我侬、互相扶持，可在他们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对夫妻，从结婚第一天起，就坚持AA制，什么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的。

“咱们还是AA吧，大家都轻松。”这是李成在婚前定下的规矩，王莉一开始也没太在意，觉得反正自己也有工作，经济独立，AA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慢慢显现出来了。

房贷、车贷、家庭开支，全都是一人一半，连儿子的学费也是按比例分摊。王莉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李成直接给了她一笔钱，说：“你自己请个月嫂吧，反正这是你分内的事儿。”当时王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想着夫妻之间还是讲求和气，就没有说什么。

可是，25年下来，日子过得越来越冷淡。李成永远计算得清清楚楚，家庭里的一切他都像做生意一样处理。家里买个大件，双方都得商量一通，谁多掏一分都不行。王莉渐渐对这个家失去了兴趣，她习惯了李成的冷漠和疏离，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独立，甚至更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今年的国庆假期，本来王莉早就计划好了要和闺蜜们来一场自驾游。车子早早租好了，行李也都打包得整整齐齐，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可就在她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李成出了车祸。

这天，王莉刚收拾完行李，正准备出门，突然接到儿子李明的电话：“妈，爸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莉握着手机，站在门口，表情没有太多波动，甚至还有点平静。

这个时候喊她去，不就想让她出钱？

她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道：“你照顾好你爸，我这边有事，忙完了再说。”

挂了电话，王莉头也没回，拎起行李走了出去。    

王莉坐进车里，打开导航，心里却依然想着刚刚儿子打来的电话。李成出了车祸，可是，她真的有必要去吗？25年的婚姻，早就让她对这个家、对这个男人没有了任何依赖感。李成这些年做事一向自私，生活上的分割线比黄河还长。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平时什么都要分清楚，现在我为什么还要为你操心呢？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王莉没打算回头，觉得自己这一趟自驾游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没什么可改变的。

挂了电话，李明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病房。李成正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纱布，腿上打了石膏，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疲惫。他看到李明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妈怎么说？她过来了吗？”

李明站在病床前，冷冷地看着李成，眼神中满是厌倦和愤怒。他没有回答李成的问题，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不耐烦：“你觉得我妈还会过来吗？这些年你对她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李成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盯着李明，声音有些虚弱：“我知道，我这些年忙着工作，对你们关心不够，可现在我出了车祸，你妈难道连医院都不来？”

李明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语气冰冷：“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出了事，别人就该围着你转了？李成，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自私得只顾自己，从来没管过这个家。现在你倒好，出了车祸就想让我妈来照顾你？你真是活该！”    

李成脸色苍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是他亲手带大的儿子，可现在却在病床前对他这样冷漠无情。

“我……我没想到……”李成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李明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更加尖锐：“理解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这25年你做过多少让我们寒心的事！你总说我们是一家人，可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一家人看待过？你和我妈AA制过了25年，什么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我小时候的零花钱都要算得一清二楚。现在你出了事，却还奢望我们能来照顾你？爸，你活该！”

李成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他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儿子的话像刀一样一字一句地刺进他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悔恨。

李明不再看他，转身走出病房，留下李成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李明走出病房，狠狠地甩上门，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廊的白炽灯光刺得他眼睛有些酸涩，但他心里的怒火依然没有消散。他从小到大看着父母之间那种冷冰冰的相处模式，李成的自私和对家庭的漠视，让他早已对这个所谓的“家”失去了期望。

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李明靠在墙边，想起刚才对父亲的那番话，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父亲说出那样冷酷的话。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说得对，父亲这些年从没真正关心过他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