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月1日,北京已是深冬,天寒地冻下没有人能感受到元旦的喜庆。而这一天《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的联合社论更是为北京的深冬添上了一抹肃杀之感:“1967年,将会是全面转向阶级斗争的一年!”
这篇社论可以说是为整个1967年定了性,这注定将会是不平凡的一年。而周总理在这场巨大的风暴中,也扮演着不同寻常的角色...
周恩来的“救火队”事实上这种迹象早在1966年就已经初现端倪,当时中国的经济情况初步得到了恢复,然而浩劫突然之间就来临了,中华大地进入了长达十年的特殊时期。大批被小团体煽动起来的民众和青年学生呼喊口号,四处冲杀。
各地冲机关,揪干部的情况屡屡发生,很多地区的政府机关甚至无法正常工作,上海市委都要在东海舰队的司令部里才能正常召开会议。周恩来总理对此非常的痛心,在浩劫中先后保护了多位老同志。
“破四旧”的风气开始兴起之后,周恩来更是成为了各种名胜古迹的“救火员”。1966年8月18日晚,有人要破坏故宫。周恩来立刻通知故宫闭馆,甚至还亲自来到故宫门口保护故宫免遭冲击。
除此之外,杭州的灵隐寺,宋庆龄在北京的住所,孙中山在南京的陵墓和铜像,宋嘉树夫妇在上海的墓地都是周恩来出面保护的。而这些地方,有的就在北京,有的在杭州,上海和南京,周总理很多时候要在多地跑来跑去。
而毛主席在1966年半年先后八次接见来访群众共1100万人次,主席的安全保卫工作,还有相关的接待事宜也全部都是周总理亲自安排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周总理的心理还能够承受,但是他的身体却早已不断的告警...
周恩来办公室门口的“大字报”1967年1月,仅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周总理便与军队各级负责人讨论问题共计88次,接见造反派及群众代表共计114次,两项加起来总共202次。平均每天接见代表6到7次,这对于一个古稀老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本来睡眠就很少的周总理只能进一步的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基本上一天只能休息二到三个小时,很多时候干脆就是连着好几天的连轴转。周总理的工作就是和时间赛跑,很多时候他不仅没时间睡觉甚至没有时间吃饭。
身边的工作人员只能将肉沫粥放在周总理的身边,让他借着喝水的功夫喝点粥。有时候蒸几个包子送去,但是周总理根本没有时间吃,凉了就再去热,然后再放到凉透,最后反反复复直到包子都碎掉了,周总理还是没吃上一口。
后来大家发现周总理在乘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所以每当周总理上车的时候,工作人员就会立刻送去一些包子和馒头什么的让总理吃掉。但是这种方法也不好使,因为周总理实在是太累了,包子还在手里抓着,但是人却早已在车里睡着...
有一次周总理在连开了8个小时的会后依然要接见群众代表,工作人员苦劝周总理睡一会再去。但是周总理却说:“国家这个样子,我能休息的了吗?”接下来又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对谈和辩论,当结束后周总理的身体终于扛不住了,垮了。
当周总理被送医检查之后,被查出已经患有心脏病。少数知情的工作人员个个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有人找到邓颖超希望她能够劝劝周总理好好休息,但是还是没用。周总理每天的工作依然还是连轴转,工作人员们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他们在西花厅悄悄的讨论,想要用当时比较常见的大字报的方式,“造周总理的反”!某天早上,周总理照常来办公室工作,而他却意外的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一张“大字报”:
“周恩来同志:
我们要造你一点反,就是请求你改变现在的工作方式和生活习惯,才能适应你身体变化情况,从而你才能够为党工作得长久一些、更多一些。这是我们从党和革命的最高的长远的利益出发,所以强烈请求你接受我们的请求。
1967年2月3日。”
看到这张字字渗血,句句滴泪的大字报,哪怕是见惯了风风雨雨的周总理也不由得泪洒当场...
之后的故事由于当时周总理患有心脏病的情况是被高度保密的,所以参与“大字报”的很多同志也不清除。这也就使得知情者无法在“大字报”上公开表明周总理已经患病,邓颖超最后在“变化”两个字下面用红笔画了四个圈,提醒周总理自己已经患病的事实。
而在大字报下面署名的共有14个人,包括周总理的秘书,司机,警卫员,保健医生,保健护士,厨师,服务员等。所有经过周总理办公室的人,全部都能够看得到这张明晃晃的“大字报”。大字报贴出后的第三天,周总理在左侧写下一段话:“诚恳接受,要看实践。”
邓颖超不久后还在下面贴上了一张《补充细则》:
1.力争缩短夜间工作时间,改为白天工作
2.开会,谈话及其他工作间应当有间隙
3.每日时间应留有余地,以备急用
4.开会回来后,除非紧急事项,否则恩来同志不应与其他相关同志立刻接触,得以喘息
5.开短会,说话简明扼要些
以上几点希望恩来同志坚持努力实践,凡有关同志坚持大力帮助。
这份细则后还有着聂荣臻,李先念,陈毅,谢富治等28人的签名。然而事实上在大字报贴出后的三个月,周总理不仅丝毫没有得到喘息,他的工作强度反倒更高了。5月21日,周恩来的侄女又在下面写下:“坚决拥护这张造反的大字报,但是您的实践做的还不够,必须真正的实践,才是真正的支持造反者!”
所有人都清楚,长此以往周总理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但是又有谁能够真的让周总理停下来?“大字报”的执笔人是周总理的秘书赵茂德,事实上“大字报”贴出的第二天,赵茂德就照例送来了厚厚的一沓文件。
周总理看着那些文件苦笑着说:“老茂啊,你们都说让我休息,但是你看我能休息的了吗?”赵茂德听完后,眼泪如同流水般止不住...
周总理一生都在履行着自己说过的那句誓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下苦海谁下苦海?”
参考资料:
人物春秋:周恩来办公室门口的大字报
秦九凤:字字渗血 句句滴泪
《周恩来传》编写组:周恩来在大动荡中的1967年
漳州职业大学学报:周恩来和他的“救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