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慧，今年35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里。
父母是普通的工人，靠着勤勤恳恳的工作，把我和妹妹供养大。
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做着一份文职工作。
丈夫叫李志强，比我大两岁，是个二线城市的普通白领。
结婚七年，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叫圆圆。
这几年，我的生活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
尤其是和婆婆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婆婆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性格强势，喜欢操控一切。
每次春节回老家，明明说是团聚，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很疲惫，却又不好发作。
过年嘛，总不能闹得不愉快。
今年眼看着又快过年了，丈夫早早打电话和婆婆商量，说我们大年三十回去。
婆婆在电话那头特别高兴，说：“一家人团聚最重要，咱家就图个热闹！”我听了这话，心里却五味杂陈。
团聚是好事，可每次的“团聚”，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劳累的“加班”。
腊月二十九那天晚上，我们收拾好东西，带着女儿赶回了老家。
一路上，女儿坐在后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我则默默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几天该怎么熬过去。
老家的房子还是那座老砖瓦房，房顶的瓦片有些松动，院子里的土路坑坑洼洼，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人收拾了。
刚进门，婆婆就从厨房里迎了出来，嘴里念叨着：“哎呀，这么冷的天，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她接过丈夫手里的行李，招呼着我和女儿坐下。
我本以为婆婆这次会有什么改变，至少不会让我像往年一样累得团团转。
可没想到，这种想法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吃完饭，婆婆兴致勃勃地和丈夫聊起了家里的鸡鸭猪羊，还问他工作怎么样，年终奖发了多少。
我坐在旁边，偶尔插几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听着，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满。
明明我是媳妇，为什么她对我却总是冷冰冰的，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也许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外人”吧。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婆婆就敲门喊我：“慧啊，起来帮我杀鸡包饺子，今天要多做点，晚上小姑子一家也回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丈夫和女儿，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可是，这火气终究没发出来。
我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厨房里冷得像冰窖一样，婆婆已经开始烧火了。
她见我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一只鸡：“慧啊，把这鸡杀了剁成小块，炖一锅鸡汤。”我愣了一下，说：“妈，我……我不会杀鸡啊。”婆婆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连杀鸡都不会？
你们城里人就是娇气！”
我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婆婆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接过鸡，麻利地杀了起来。
我站在旁边，心里说不出的尴尬和委屈。
过了一会儿，婆婆又让我剁鸡块、剁饺子馅。
我手忙脚乱地干着活，手指还被刀刃划了一下，血瞬间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婆婆听到我的惊呼，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干个活都能弄伤自己！”我低头咬着牙，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中午的时候，小姑子一家来了。小姑子比丈夫小五岁，结婚三年，带着一个两岁的男孩回家。婆婆一看到小孙子，高兴得不得了，抱着孩子又是亲又是哄，完全没注意到我端着一大锅鸡汤走进了屋。
“妈，饭好了，可以开饭了。”我轻声提醒了一句。
婆婆这才转过头来，说：“慧啊，今天辛苦你了，快去把圆圆也叫过来吃饭。”我点点头，转身去叫女儿，却发现丈夫、小姑子和她的老公坐在客厅里，低头玩着手机，完全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婆婆又开始夸奖小姑子，说她在城里买了新房子，公公婆婆对她特别好。我低着头吃饭，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为什么她总是对小姑子那么偏心？难道我就不配得到她的一点点认可吗？
饭后，婆婆又让我洗碗、扫地，说：“慧啊，家里就你最勤快！”我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我知道，她口中的“勤快”，不过是对我理所当然的要求罢了。
到了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和丈夫说：“你妈是不是觉得我是来做保姆的？
她明明说一家人团聚，可我们回来，她就让我做这做那，连句好话都没有。”丈夫皱了皱眉，说：“妈就是这个性格，你别太计较了。
再说了，谁叫咱们是晚辈呢？
忍忍就过去了。”
“晚辈就该受欺负吗？你为什么不能帮我说句话？”我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丈夫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总是这样，一遇到问题就躲开，从不愿意面对。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苦涩。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忙得团团转，而婆婆、小姑子一大家子人却悠闲地坐在客厅里玩手机、看电视。每次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小姑子忽然提议：“妈，咱们今年一起包饺子吧！让慧嫂多做点，她手艺好！”婆婆点点头，说：“对对对，慧啊，明天多包点饺子，咱家人多，吃得也多。”我强忍着心里的不满，笑着答应了。
大年三十那天，我一个人从早忙到晚，终于把一桌子的年夜饭摆上了桌。大家吃得很开心，连连夸我手艺好。可我的心里，却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失落。
过年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映得整个院子亮堂堂的。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玩手机，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所谓的“团聚”，不过是他们的团聚，而我，只是一个被忽略的“外人”。
春节还没结束，我就和丈夫说：“我累了，想带圆圆回省城。”丈夫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坐上回程的车，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学会拒绝，才是取悦自己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