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时间步入2024年3月份,我国宏观经济的复苏依旧不及预期。市场投资者和普通老百姓都对宏观经济基本面的整体恢复情况抱以较为乐观的看法,结果确实是他们过于乐观了。
眼瞅着为了提振宏观经济基本面的复苏势头,从最初的局部性救市即只需拯救楼市基本面的保卫战,打到急需加速修复社会三大部门资产负债表的攻坚战,再到现在三大产业和三驾马车均需政策面帮扶的持久战,经济各个领域不断下行的态势比预想得还要差一些。
从近期公布的各项动辄同比下降几个乃至十几个百分点的宏观经济数据即可知晓,目前我国经济形势处于黎明前的破晓时刻,并且很有可能需要长期筑底,陷入通缩或衰退。
另外,目前的外部形势或将使我国经济筑底的时限再度延长,并且有着陷入长期化的趋势,最典型的事件如下:虽然美联储在3月份的议息会议上宣布暂缓加息,但与此同时,日本央行却宣布加息,并结束长达17年之久的负利率政策。
日本加息并终结负利率对我国来说有何影响?
日元作为国际第三大结算和储备货币,其币值反映在资产价格的涨跌关乎近年来国际主要资本的投资回报率,由于其此前长期实行负利率的缘故,事实上成为投资价值的洼地。
基于这一客观现象,许多国际资本都有在日本部署投资项目,包括我们国家的资本,尤其是近年来去美元化战略的实施,以及对于欧洲投资和贸易协定的“熄火”,我们的外汇资产储备有相当一部分已经从美元和欧元转换成日元,加上我们的主权货币采取基于多种货币的浮动汇率,如今日本结束负利率,势必会对我们的主权货币造成单方面的贬值压力。
除去港台地区的资本,来华大陆地区投资最多的国家当属日本,日资占外资来华投资的份额最大,而随着日本终结长达17年的负利率政策且选择开始加息,则会对我国造成以下四个负面影响:
第一、扩大资金外流的规模,加快资金外流的速度,使得相当部分对日贸易份额所产生的资金或资产储备滞留于日本的金融系统内部。
第二、我们的主权货币单方面对日元贬值,而非只对美元或欧元等强势货币贬值,这会导致我国主权货币的价值于国际结算和流通程序进一步被贬损。
第三、加速日资或日企将制造产业供应链从大陆地区撤离,转而在以日本本土或东南亚地区为主的海外地区建立健全生产供应体系。
第四、加剧我国与日资于东南亚地区争夺生产要素资源或建立商业生态的竞争烈度,放大我方货币资产贬值后遭遇汇率大幅缩水的经营风险,被迫削弱原本国际资本间对抗所具有的竞争力。
综上所述,日本央行宣布加息并终结负利率政策,对我国来说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我们必须及时且充分重视起来,做好应对之策,以维护我国主权货币大类资产价值的稳定。
事到如今,为了阻止经济衰退的戏码再度上演,以及避免经济筑底长期化,我国急需打响一场寻求内部运行机制彻底发生变革,以此应对复杂严峻之外部形势的转型之战。
我们须从社会三大部门即行政主体、非金融企业、居民的资产负债表修复情况;三大产业即农业、制造业、服务业的发展前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即投资、消费、出口的发展情况,以及五大市场经济交易场所,也就是房地产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汇率市场、保险及金融衍生品市场的改革进展等围绕宏观经济基本面而设的诸多领域,详细制定一份作战计划,它们具体分别是:扩表化债、减负增收、拯救实体,以及乡村振兴。
中央扩表兜底经济,化解债务势在必行由于自2016年棚改货币化开始之后,民营企业和居民部门的杠杆率和债务率都飙升了,因为当时全国房价都在暴涨,居民通过加杠杆即债务驱动的方式购买商品房,然后向银行申请按揭贷款,从而在社会融资增速中,个人贷款增速上升了。
企业部门的情况也很类似,由于我国实行间接税制度,民营企业的宏观税负率达到了世界之最的水平,没有任何国家的企业税负比我们更多。而国央企除了需要承担最终的税负之外,还需要将他们的盈利上缴给国库。
因此,无论是国企还是民企,基本上企业部门的宏观税负和社会责任都非常大。
2020年以后,居民和企业部门无法再加杠杆了,债务率、负债率和杠杆率已经达到极限,甚至开始修复资产负债表。
接下来本该轮到行政部门接手,然而遗憾的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地方行政部门以地方城投和基建平台为名义扩张城投债,其并不计入地方行政部门的债务,而是计入民营企业的债务,相当于地方行政部门的隐性债务,这也是我们国家企业部门负债率如此高的原因之一,因为它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地方行政部门的隐性债务。
由于涉及地方行政部门的信用问题,只能通过时间换空间的方式来化解城投债。
所以很遗憾,现在原本需要地方行政部门扩大城投债来支撑宏观经济基本面,但在2015年之后,也就是已经允许地方行政部门通过发行一般债和专项债来置换城投债的情况下,城投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连同地方行政部门的信用债一起飙升,导致其债务扩张也达到了极限。
此前,一直有一个部门没有大肆扩张资产负债表,也没有过分扩张债务,它就是中央行政部门。
过去几十年来,中央行政部门得益于分税制改革的红利,一直通过三级财政上缴的方式获得地方行政部门的财政税收,沿海省份上缴的财政税收有很多,然后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转移给了中西部地区,所以中央是不缺钱的。
由于如今中央行政部门没有大肆扩张负债,所以就让它来担任最终买单人的角色,即扩张资产负债表,以此兜底整个宏观经济基本面。
从2023年7月份开始到现在,只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它就扩张了5万亿,用于发行主权信用债券融资,比如一般国债、超长期特别国债等等。
另外,其亦使用常规的降息即下调公开市场报价利率(LPR)、降准即下调银行法定存款准备金及其利率等操作,还有采取特殊金融手段或结构性货币调节工具,也就是对诸如银行间隔夜拆借利率、七天逆回购、中期借贷便利(MLF)、超长期借贷便利(SLF)、抵押补充贷款(PSL)等利率进行调节,以此释放海量资金流动性。
一来,注入地方行政部门用于偿还诸如一般债、专项债及城投债等大量基于地方信用的债务。
二来,注入五大市场经济交易场所,也就是房地产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汇率市场,以及保险和金融衍生品市场。
三来,用于改善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即投资、消费、出口的现状。
四来,帮助居民和企业部门修复资产负债表,增加他们的收入和利润。
实行企业减税降费,居民增收大有可为企业和居民作为实体经济生产和消费的两大重要社会部门,其等因此前数次扩张信贷和添加杠杆的举动,使得其等如今面临资产负债表衰退,导致宏观经济基本面呈现出产能过剩、内需不足的现象。
针对这两大部门资产负债表衰退的情况,上面必须全力以赴,助力其等加速修复资产负债表的态势。
具体做法可分为短期和长期这两种,短期利用金融手段释放资金流动性,用以改善居民部门的三大收入来源,也就是劳务薪资报酬收入、财产性即资产运营收入、社会保障项目参与所得收入,此外也需要改善企业部门的三大盈利来源,即制造产品或商品销售盈利所得、资产运营所得,以及抵押贷款所得。
需要警惕的是,切勿再以债务驱动和信贷扩张的方式徒增其等部门群体的负债和杠杆,只因经济潜在增速放缓的大环境下,此举相当于入不敷出,非常不明智,此外就是保留潜在需求,避免竭泽而渔。
至于长期的做法则是针对其等建立健全长效机制,实行直接税制度改革、落实各种减税降费制度,以此有利于企业部门改善经营面的利润增长情况。
针对居民部门则构建基于全民基本收入(UBI)体系的新型民生福利制度,与现有的社会保障制度一起做出根本性变革,将行政和司法资源用于落实这些项目上。
除此之外,还要全面改变国家投资战略方向,提高相关金融配套设施的使用效率,切换经济发展主体及其发展模式,誓将体制改革贯彻到底,充分发挥市场经济法治化体制及其发展主体的历史性积极且正向的作用。
金融拯救实体经济,构建产业投资布局今年3月底,我国广义货币供应量(M2)正式突破300万亿元大关,而2月的M2与M1的剪刀差环比竟然有所扩大,由此说明三个客观事实:
第一是金融系统内部的流动性过剩,反观社会需求端依旧疲软。
第二是这些年来货币传导机制没有做出丝毫的妥协,更遑论实行彻底改革,导致基础货币转化为社会信贷或实际购买力的效率极其低下,而货币传导不畅也导致实体经济处于长期收缩的态势,并非特殊事件所导致的流动性枯竭或陷入流动性陷阱。
第三,虽然从长期来看,通胀似乎无可避免,但由于经济下行、过度金融化导致的资不抵债,不仅致使社会部门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的泥潭,还使得经济基本面陷入资产通缩螺旋无法自拔,阻碍货币乘数传导并转化为各个行业实质性的财富。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根本上改变以上这三个客观事实?
我们急需认识到目前我国已步入经济现代化建设的最后一个阶段,即金融化和产业化相结合的高等阶段,此时必要发展适当金融化加上对产业化投资注入这四十多年来积累的金融资本和产业资本等原始资金流动性,具体的做法如下:
上面通过特殊金融或货币结构性工具将资金流动性释放给五大市场经济交易场所,壮大企业和居民部门的资产运营所得收入后,反哺实体经济领域的传统行业,比如稳住中低端制造业、房地产商品房市场、大基建等行业的市场份额和相关就业岗位,并大力投入诸如人工智能、大数据算法、新能源、新基建等高技术制造业领域,以及加大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投入。
此外,还要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和货币购买力、企业投产和研发的能力,以及其创投的各类新型项目,赋予其投资价值,以此使主权货币信用资产的价值锚定多元化,摆脱其过往仅锚定于房地产市场商品房价格的现状,规避其所衍生出来的金融系统性风险。
遏制官僚资本外流,振兴乡村须先改革该部分共分为两个环节,前面的环节主要讲的内容是根据经济学家卢麒元的观点:目前我国经济之所以会陷入增速低迷、相关产值增长停滞,主要是因为官僚,也就是既得利益集团攫取了太多的资本利益所得,并且把这一部分的资本利益所得从本土流出到海外地区。
根据卢老师的说法,至少有20万亿规模流出到了海外,然后他就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对这些官僚资本征收离境税以及移民税,还有资产转移税等等。
对此,我表示全力支持。
但是,随后卢老师又把目光转向资本运营本身:扬言我国经济之所以发展的不好,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资本过剩,以及过去太注重走金融化的道路,导致过度金融化,所以他的观点反而是抑制资本的流速,即抑制资本在社会当中的效率。
而我的观点是资本本身没有问题,其流速或流通也没有问题,反而是除了资本以外的其他生产要素是否在社会以及市场内进行充分的流通,是否充分发挥市场经济的交易自由以及要素充分流通的特点,要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才行。
总的来说,我支持卢老师对于限制资本这一项权力形式在当前享受了太多超国民待遇的观点,或者是说超越一般普通公民的待遇,而我国并没有像其他国家那样制定针对巨额资产离境即富人移民时对其转移资产所征收的一系列税收的制度。
此是否意味着所谓的改革者本身也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一份子,想要革自己的命注定不会成功,那么我们就要寻求从外部来打破内部对于改革所施加的阻力,让改革开放继续进行下去。
至于后面的环节,乃是根据温铁军老师的观点所做的延伸。
目前,我国正在面临资产标的荒,也就是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进行投资和理财,而我们的经济现代化建设也已经从早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转向了产业化的阶段。
在现阶段,我们会面临过往对农村地区的生产要素及自然资源攫取了太多,并一股脑地用于城市的建设和发展所导致的不良后果。
现如今我国的城镇化率已经达到65%的程度,基于我国诸如人口数量、幅员辽阔的地理面积等基于规模巨大的禀赋优势,形成如此庞大的体量和规模,65%的城镇化率已经相当于其他一些小国80%以上的城镇化率了,于是导致我国也面临着发达国家和地区正在经历的一系列社会问题,比如说逆城市化,也就是一些人口劳动力和其他生产要素等社会资源从城市反向回流到农村地区的表现。
得益于如此庞大的规模,我们的城镇化率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之后,就会出现逆城市化的现象。而该现象的出现乃是一些自然规律的呈现,比如说目前城市资源过于集中,于是出现了资源溢出至农村地区的正常现象。
而目前我国经济所面临的结构性问题,其中有一个就是城乡二元差距,即城乡之间的差距悬殊,只因地域所在群体致富机会不均等且存在明显的信息差,由此导致贫富差距也跟着扩大。
根据北大研究院的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的基尼系数在0.7-0.8左右。我国月收入不足1000元的人群主要分布在广大的农村腹地,其中有80%以上的人分布在内陆农村地区,导致如今城市的发展越发欣欣向荣,反观农村地区却越来越凋敝。
在一些非官方强制性种植农作物的农村地区,田野已经荒废了很久,无人耕种,只因大量的人口劳动力成为农民工进城建设城市去了。
大量的农副产品以十分廉价的方式销往城市地区,大量的资源以低廉到几乎无法回本的价格提供给城市地区,导致农村地区的自然生态资源已几近枯竭,此现象相当于过往我们为了发展工业及制造生产对自然环境所造成的污染。
过去为了发展城市化,我们向农村地区索要了太多的自然生产资源,导致农村地区越发凋敝,所以如今我们要像保护自然生态环境那样,将发展城市所溢出的资源重新倾斜于农村地区。
根据三农领域专家温铁军老师的一个观点,也就是将农村地区的生态资源变成主权货币信用资产的价值锚定物。
虽然我认为温老师的这项建议是切实可行的,但其却陷入了本末倒置的谬误之中。为什么?
因为我们得先把农村地区的生态资源保护好,并且赋予其交易的价值,然后才能将它作为主权货币信用资产的长期价值锚定物。
那么具体要如何振兴农村地区,使其能够更好地助力我国经济相对均衡的发展呢?
首先,实行切实有效的土地所有制改革。
其次,进行针对农村地区居民即广大农民的产权制度改革。
再来,将土地流转与农民的产权相结合,形成基于农村地区的市场经济交易体制。
然后才是将农村的土地当做价值锚定物,根据市场交易价格去反映这些农村生产资源的价值,也就是赋予它们真正的价值,为它们的交易以及流通背书,并于市场经济法治化体系内运行。
最后,方才能够实现温老师所说的建议:将农村地区的大量生态资源以及农民的个人产权,在市场经济交易体系内进行充分流转,以此作为我们主权信用货币资产长期的价值锚定方向。
写在最后
综上分析,中央部门扩张资产负债表,从而化解地方债务、修复其他社会部门的收入现金流,以此兜底宏观经济基本面;上面针对企业部门实行直接税制度改革,以及落实各种减税降费的措施,而针对居民部门则通过各种系统性举措增加他们的收入;发展金融系统不再是一味地扩大社会信贷,而是全心全意服务于实体经济的运行,并且构建产业化投资的生态布局;最后是遏制官僚资本外流,落实乡村振兴战略以解决城乡二元等经济结构性问题,进行切实有效的土地所有制及农民产权制度改革,构建农村地区的市场经济交易体制。
我认为,既然已经制定出如此精细且缜密的作战计划,只要认真贯彻落实下去,那么我国经济的转型之战必定能够取得阶段性胜利,为应对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打出首战告捷的开门红。
我相信,十四万万同胞的智慧所向披靡。
我们必将一往无前、全力以赴,坚决打赢这场宏观经济的转型之战!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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