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9C资本力 周永信

万科，一直是地产行业的优等生。

但这个优等生，现在遭遇了它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

其优等生的身份，也开始备受质疑。

事件源于一个名为“烟台万林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公众号。

2024年4月1日，该公众号发布了一篇举报文章，标题为《关于郁亮操控万科谋取私利有关情况的反映》。

文章署名烟台市百润置业，但结尾处，却附有十家公司印章，包括烟台市百润置业有限公司、烟台盈兴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烟台盈泰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等。

该文章称，郁亮团队涉嫌挪用万科资金、发放高利贷、偷税漏税、洗钱等违法经营问题。

很快，该文章因被投诉而删除。

4月1日当晚，上述公众号再次推送《再问郁亮-针对投诉的回复》，强调了文中所言皆为实事，且所有观点都已实际发生，同时要求万科自证清白。

4月10日午间，媒体多方核实确认，万科济南公司总经理肖劲，已于48小时前，被山东警方带走调查。

举报文章发布前，万科股价9元。

文章发布后，万科股价一路下跌。

截止4月12日中午，已跌至7.14元。

下跌幅度高达20%，市值蒸发170亿。

但这恐怕只是开始。

该事件的影响，决不只限于股市，也不只限于万科。

万科的口子一旦被撕开，其危机规模、连锁反应、破坏等级，将是无法想象的，甚至，超过恒大都有可能。

那么，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呢？

原因有三：一是股东欺压，二是管理层舞弊，三是地产下行。

一、股东欺压

万科在各地开发项目，很多都采用“小股操盘”的“强龙”+“地头蛇”模式。

这种模式下，万科在合作项目中不控股，但项目仍然由万科团队操盘，使用万科品牌和产品体系，共享万科的信用资源和采购资源。

简单来说，万科出小钱，但控制项目和现金流。

在这过程中，地方中小开发商，尽管出了大钱，但处于弱势地位，备受万科欺压。

而地方中小开发商出的大钱，是怎么来的呢？

很多都是以高息从万科借的。

也就是说，万科是以小股权、大债权的方式，与地方中小开发商合作的。

为什么不直接都用股权呢？

这就涉及到了引发事件发生的第二个原因，管理层舞弊。

二、管理层舞弊

《关于郁亮操控万科谋取私利有关情况的反映》一文中，反映了万科管理层的很多舞弊行为。

其中最主要的是两个，一是偷税漏税，二是挪用资金放贷。

举报偷税漏税，是为了引起社会和管理部门的重视。

而挪用资金放贷，则可能是真正的矛盾焦点，并且，它也是与上述小股权、大债权直接相关的部分。

上述文章举报，万科管理层挪用了各地项目的回款，将资金注入几个投资公司，然后以这几个投资公司名义，向各地合作的中小开发商高息贷款。

关键是，这几个投资公司，万科只持有极小的股权比例，甚至都不到1%。

而绝大多数股权，则被万科管理层控制或委托他人代持。

这是否是事实，还有待相关部门调查。

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就解释了上面的小股权、大债权的疑问。

即：股权是万科的，债权是万科管理层的，所以，在万科管理层控制之下，采用了小股权、大债权的模式。

三、地产下行

据烟台市百润置业称，它们与万科已合作10年。

上述的股东欺压和管理层舞弊，也不是今年才有的。

那么，为什么10年来都没有举报，现在突然发难呢？

这是因为，在以前，地产行业是上行周期。

即使存在股东欺压和管理层舞弊，它们这些中小地产商也能赚着钱。

所以，看在还有利润的份上，也就忍了。

但是，到了2024年，形势不同了。

随着恒大暴雷，各大地产商危机不断，地产行业下行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这种情况下，任何地产商都不能独善其身。

万科，也不能幸免。

与它合作的地方中小开发商，自然也不能幸免。

尤其是，在小股权、大债权模式下，欠了巨额高息借款，而无力偿还的地方中小开发商。

所以，一切问题，开始暴露出来。

#小结

以上三大原因中，股东欺压和管理层舞弊是内因，地产下行是外因。

外因无法掌控，只能研判和应对。

但是内因，则可以有效控制。

所以，作为大股东、控股股东，尽管处于优势地位，但也不要欺人太甚，要懂得适可而止。

作为管理层，则要约束自己，不要太出格。

这就是这一事件，给我们的启示。

本文作者：周永信，9C资本力创始人、股权律师，著有《左手企业经营 右手资本运作》一书。

【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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