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国家战败,月堤被派往大齐和亲。她原本以为此生就只能荒废,却被赐婚给大齐战神——裴闻璟。
将军闷骚,不爱说话,于感情一事也不开窍。但周围人士皆来助攻…….
副官偷偷道:“将军,我这里有珍藏的孤品。”说着掏出一本图册。
将军翻开来:“……简直不堪入目!”
管事:“将军,这是老奴专门寻来的药丸,保证不伤身。”
将军淡淡睨了一眼:“你留着自己用吧。”
管事吐血,恨铁不成钢。将军看着院子里一水儿的美人,面露疑惑。
下人:“这是朝臣献给将军的礼物,夫人说收下了。
将军:…..
下人:“夫人还说:是要为将军证明一下。”
将军怒,寻公主。
却发现,公主正与某家公子在城外饮酒对弈。将军大怒,推开公子,将公主一把拉入怀中,满眼委屈看着公主:“夫人为何不回家?”
公主在他怀里轻笑,挑着他下巴:“家里那么多美人,将军还不够吗?”
将军不顾旁人眼光,盖住她脸庞,以吻封缄,含糊道:“家里自始自终,都只有夫人一个美人。
公主无法说话,头脑晕沉。腿脚发软之际,被将军一把抱起,回到府中。
将军俯身轻道:“娘子欠我的洞房花烛夜,为夫可要讨回来。”
片段:
石化一般,月媞半晌没动弹,脸上悄然爬上绯红。
“可有人看见?”
没得到回应,便是结果了…….“没关系,他们看见了也会当没看见。”
他的宽慰起不了作用,看见便是看见了,月媞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直接钻进去。
月媞看着他冷静得紧,不禁疑惑他为何如此自若,不似自己。莫非,是经历得多了…...这想法一冒出来,便天马行空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月媞弱弱开口:“将军以前,可也做过这种事…….
裴闻璟一头雾水:“怎会这样问?
“那将军是有了?”月媞瞠目,将军这、这看着也……...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裴闻璟无奈,夫人说话不仅喜欢绕圈子,还喜欢想些有的没的。没有做过。”
看他表情,月媞又知是自己想多了。
“你是我夫人,在自己府中,没有什么羞人的。”
解释的这一句,月媞倒希望他什么也别说,点出来更令人不知所措,暴露在他视线中无处可躲。幸而众人知道她没醒,也没有来打扰她。
第二日月媞带着江倚宁去了江府,街衢洞达,人烟阜盛。江夫人站在门口,看样子一直等她们。
贺兰川看上去吊儿郎当,月媞本还有些不放心,裴闻璟替他说了几句,才挽回了他的名声。
送回了江倚宁,便也没什么事,上街巷书铺中挑了话本,买了好些时兴的糕点糖果,慢悠悠回到府中,管事正在大门接着。
“夫人回来了。”徐管事边往她往里面迎边说道:“夫人前脚走后,七公主就来了,硬是要见您,老奴说您出门了,七公主不信,闹了好半响了。”
初到大齐时宫宴上,众人都捧着的那位小公主,月媞还记得当初闹的那点事。后宫中人未告而至将军府,怕是来者不善。行至堂中,几个婢子沉默地立在侧边,七公主一脸嚣张。“你可算是敢出来见本公主了
月媞眼眸微挑:“七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七公主走到她面前,衣裙华贵似一只蝴蝶,看得出来眉眼被青黛仔细勾勒过,头仰起,言出声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本公主听说,你昨日擅闯军营,这是死罪!
这话出口,还以为她会惊慌失措,却听月媞浅浅反问道:“七公主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自然是有人看见了。”“看见了?军营那么多将士,不知七公主说的谁?
她本来是来质问月媞的,没想到一直被她问,生了几分气:“你管是谁?你擅闯军营就是死罪。”
月媞掩唇,轻轻一笑:“七公主如此确定,怎么没见有人前来治我的罪?”
“你等着就是。”她满不在意说完这句,转头就看到月媞坐到了椅子上。
“你坐着干什么?”
婢子刚刚上了茶,月媞自若端起浅尝,入口柔润,回甘悠长,若用清泉活水,想必这香气能更上一层楼。
“七公主不是要我等吗,我就在坐这儿等。”
她哪里找得到人来抓她,不过是唬她两句,让她害怕,没想到竟低估了她。
“你……哼!本公主大度,不与你计较。”月媞坐得住,她坐不住,今日借了上皇寺祈福的托辞出宫,特意打扮一番也是为了裴闻璟,却不曾想人不在府里,扑了一场空。七公主不想跟她周旋,放了几句狠话,怀着不满就准备拉开。
“七公主走什么呀,人可是还没来?”看着她的动作,月媞适时开口道。
“你自己慢慢等吧,本公主可没时间陪你。
“七公主何必这么着急。”月媞从黄花梨木螭纹圈椅上起身,走了两步,“公主说我擅闯军营,这是一事,还有一事,公主可能忘了。”
“什么事?”七公主脚步停下,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
“七公主擅闯将军府,可算?”
七公主被噎了一下,马上反驳道:“本公主何时闯了?”
“未经许可,七公主自己就进了府,这不算擅闯,那什么算?”
“呵,花言巧语。”七公主“嗤”了一声,“前日江夫人还不是来了,怎没见你说她擅闯?”月媞顿了一顿,旋即一笑:“七公主这么好能耐,还知道江夫人来了府上。”
七公主感觉有些不对,像是再给自己下套,又没反应过来,于是沉默下来。
“七公主对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不知有何企图?”
“我只是偶然得知罢了,倒是你咄咄逼人,哪有一位夫人的样子。”月媞想给她扣监视将军府的帽子,她怎能让她如愿。“我是什么样子,七公主说了应当不算,还得看将军是什么意思。”
提到裴闻璟,月媞的语气一时柔和下来,七公主听得心中难受,重重道:“将军不会喜欢你的。”
“七公主又不是将军,怎知将军所想?”
“你!”
她恼得不行,见月媞这幅自诩的样子更为不爽,被气出几滴眼泪往外面跑了。
管事看得有几分愣,七公主受宠,向来无人敢惹,夫人却直接将人说哭了。一直以为夫人柔弱得很,没想到还是他狭隘了。月媞从桌上端起端起茶杯抿了一点儿,茶水微凉,解了一分燥意。
“这一去,七公主怕是不会再来了。”管事道。
她已经跑远了,月媞怕她找不到路,叫了两个侍卫跟上去。
“七公主从前来过吗?”
“以前来过几次,都是来找将军的。”
“将军见了吗?”管事凝思,七公主的目的太过明显,得想一个两全的答案,不能欺骗夫人,又得表明将军的立场。
“将军自然不见,有时七公主闹得凶,众人拦不住,才会出面着人送公主回去。”说完,又补充道,
“京城中思慕将军的人虽然多,但将军从未关心过哪家小姐。”
月媞倒没将七公主放在心上,十三四岁的丫头,裴闻璟有将军的身份加成,长得又还行,产生好感也是极为容易的,她只要没什么过度的恶意就好。
月媞点点头,管事拿不准她想法,也不知会不会怪到将军身上?
晚间,管事又在门口等着,这次是等裴闻璟。将七公主上府的事,还有月媞是怎么回应的,添油加醋地一股脑全告诉了他,还说夫人怕是往心里去了,晚上爱吃的饮食也没吃多少,让人好好安慰安慰。
“我知道了。”
往主屋走去,脚步带了几分沉凝,发现主屋里没人,她贴身婢子也不在,问了洒扫也摇头说不知道。走出主屋,这个时间,平时月媞都会在屋里等他,今日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时竟也不知要上哪去找。
还没走两步,不经意抬头一望,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房檐上,借着月色,很容易看清正是他找的月媞。待走了过去,一个人正站在下面。
阿依看见了他,行了一礼。“将军,夫人在上面。旁边还放着一架梯子,估计是从这爬上去的。
未等阿依再说什么,眼前一闪,反应过来时裴闻璟已经站到了屋顶上,不禁感叹:“将军功夫可真好。”
裴闻璟这下没刻意放轻脚步,踩在瓦片上有清脆的声音,不过没见月媞回身看他。屋顶上有风,若有若无的云气也被吹散开来。
“冷不冷?”
裴闻璟见她穿得单薄,像是已经沐浴过了。
“不冷。”月媞看过来,他挨着在她旁边坐下。碰到她身上的衣裳,凉气悠悠,猜想坐这儿的时间应当不短了。
当她心中有事忧烦,裴闻璟没冒然开口说话。
“天上有好多星星。”
裴闻璟顺着往天上看,夜空静谧,点点繁星闪烁,一条浅淡的银河缀在天边。
“倒是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今日的事,管事同我说了,想怎么讨个公道?”见月媞没反应,他还是将此事提了起来。
“七公主?有什么要讨公道的。”月媞像有几分意外,笑着继续看天上的星星,乌苏也有好多星星。
“她诬陷你,加上擅闯将军府,都能治罪。月媞见他神色认真,莞尔道:
“她来也没弄出什么事,一个公主,还真能治罪不成?
“能。”
他答得毫不迟疑,月媞禁不住笑了出来。
“将军怎么这么正经了。”
裴闻璟不明。
“管事给将军说什么了?”月媞有点好奇,她不过往这儿一坐,将军好像有点紧张。
他回想管事说了什么,左不过就是要安慰她,也没有什么其他。“我没什么事,七公主我没有放在心上,今晚夜色好,上来赏星星赏月亮的。”
月媞语气和婉,笑容温柔,轻轻解释着,声音散在夜风里。裴闻璟不由失笑,管事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正经。
“管事以为你伤心着,着急得很。”
月媞却突然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带了几分哀怨道:“那将军觉得我应该伤心吗?
女子变脸的速度如此快,裴闻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她是真伤心还是没伤心。
没思考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揽了过来,本来两人也近,月媞半个身子都直接靠在了他的怀中,随后便听见声音从头顶传来:“以后没有允许,其他人都不得进府。”
他揽着的力度态度,月媞扒了下他的衣襟,声音传出来不太清晰:“我没伤心,刚才逗你玩儿的。”
她是真的没生气没伤心,裴闻璟这下却没管,按着管家说的安慰她。
他一说话,月媞就能感受他胸腔里沉稳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衫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裴闻璟又解释了好一阵,逗得月媞笑了好几次。
管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阿依旁边,看着月下依靠着的两人。
“将军。”
“嗯?”
“将军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夫人,是乌苏和亲的公主,会不喜吗或者是厌恶?
她一直想的都是,赐婚的夫君就算不会对她过于虐待,也必不会有所好言。他是大齐战将,按理应当更为仇视她,相处下来却同她想的全然不一样,让她疑惑好久。
“对你我没有半分不喜,是否成为和亲公主也不是你决定的,再者国家战事,皆是利益分割,我又怎能将怨怼加诸你的身上。”
“将军果真这么想?”
月媞从他怀中仰起头来,刚好触及他的下颌。
“嗯。”
也是经她这样一问,裴闻璟才有些明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每日活生生一起相处的是那个人,而不是那个身份。
月媞自发地伸手抱住裴闻璟,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头埋着叫人瞧不见神色。
最大的芥蒂也不过是她的身份,得知他并不在意,月媞一直以来的忐忑,也差不多消失了。不过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应当希望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婚事,而非强加。后来如何,便听凭天意与造化了。这日月媞正在看夏衣的料子,管事就在她旁边嘀咕。
“将军一年下来的衣裳也不见换个颜色,年纪轻轻穿得那般沉闷。“出门也瞧着寒碜的紧。”
虽然衣裳都是他一手把控,但即便做了其他样式颜色的衣裳,裴闻璟也不会多看两眼。相比月媞衣料样式繁多,色彩明艳,他的衣裳着实单一得很。
“那今年做些不一样的?”月媞试探性地问出口。
管事立马点头,到时就说是夫人特意挑的,将军要是不穿,可就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
“好。”
月媞对男子常服了解不多,参考着往年的样图,还有先前为她上府做衣服的绣娘的意见,定下好几种花色,依着管事提议,也选了稍微不那么单调的颜色,碧青、烟墨、云褐….....
管事看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