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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林微故事
素材/秀娟
为了阅读体验，文中用第一人称讲述
公公刚离世，大伯哥就回来分家产，我：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大伯哥：扯不清楚，我就不让爸上山。老公无奈把一张纸甩到了他脸上……
公公刚刚离世，我那个好几年都不见踪影的大伯哥，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嚷嚷着：“如今爸爸走了，咱们先把家产分一分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儿子在父亲刚去世时该说的话吗？
尽管心里愤怒至极，我还是强压下怒火，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稳住心神，说道：“大哥，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先把正事办了，以后咱们再找时间一起商量。”
大伯哥见我出声，更加嚣张起来，说道：“如果这件事情扯不清楚，那就别上 山了！”
我老公见大伯哥这般蛮横无理，可满屋子都是村里的亲戚，他也不好当场发火，只能好言好语地劝说道：“哥，现在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你瞧瞧这么多亲戚都在这儿呢，而且爸爸才刚走，你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地走吗？”
可是，大伯哥根本不为所动，竟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摆出一副坚决不让行的架势。
这时，德高望重的九叔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大伯哥面前，说道：“大伟，你们兄弟分家产的事儿，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想插手。只是你父亲的丧事要紧，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啊！”
有了九叔公的出面，大伯哥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椅子搬开，让出了一条道。
我叫秀娟，出生在农村，后来也嫁到了农村。
我老公家兄弟两人，他上面有个大哥。因为读书努力，大伯哥考上了大学，有了一份好工作，工资也颇为丰厚。
在农村家里，长子往往比较受重视，从小的时候，公婆就不停地给他们兄弟俩灌输读书改变命运的思想。
大伯哥确实也很争气，从小读书就特别刻苦，一路就像是开了挂一样，顺利考上重点高中，又如愿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他就在求学的省城顺利地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待遇都很高。
不过，自从大伯哥在省城工作以后，平时就很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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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说他要在省城买房子娶妻生子，得拼命加班赚钱，攒钱。
说出来可能你们都不相信，大伯哥自从工作后，就从来没有给家里拿过一分钱。
哪怕是过年的时候，连个红包都没给公公包过，很多时候就是两手空空地回来。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省城的东西贵得离谱，家里能买的就别在城里买。
因为大伯哥读了大学，所以结婚比较晚。我老公读书不认真，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赚钱，给他哥寄生活费、交学费，以此来减轻父母的负担。
我和老公结婚的时候，大伯哥才刚刚毕业。毕业找工作那会，他找我老公，说没钱租房子，学校里已经不能继续住了。
没办法，我老公只好把我们结婚时，我爸妈给的压箱底的钱拿出来，寄给了他。
第二年，婆婆突发意外去世了，大伯哥匆匆回来料理完后事，就又走了，说是工作繁忙，老板给的假期太短。
我们都体谅他，毕竟在大城市工作，确实不比在老家自由。
可是，后来的几年里，大伯哥基本上就不愿意回来看望公公了。即便是逢年过节，我们杀猪宰羊，让他回来带点去省城吃，他也是匆匆回来，也是两手空空，拿着那些肉就走。
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父亲买些吃的、喝的，或者营养品之类的补补身体。
更别提那些年，我老公辛辛苦苦打工攒钱供他读大学的恩情了。
本以为，大伯哥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就会想起我们，想起父亲为他的付出。
后来大伯哥在省城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娶了省城的姑娘为妻，日子越过越红火，可对我们这些老家的亲人，却是越来越瞧不起。
公公常常念叨大伯哥，“大伟，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啊！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小时候的大伯哥乖巧懂事，每天放学回来都会主动帮忙做家务，煮饭、剁猪草，样样都干。
可那个时候，公公舍不得他干活，总是说：“大伟啊，别忙乎这些了，快去读书吧，成绩可不能落下了，我们全家就指望你出人头地了！”
那个时候的大伯哥总是用软糯充满童真的声音说道：“爸爸，我作业写完了，老师教的我都会，以后我考上大学，就让你过好日子！”
公公听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还说：“读书辛苦，费脑筋，多吃点补补！”
再看看我的老公，从小就调皮捣蛋，读书也不认真，做家务也是三心二意，经常被公公批评，说道：“小伟，你看看你哥，不仅成绩好，家务也干得好好的！你也该多学学他，你就算不愿意读书，也该为这个家多做贡献啊！”
大伯哥与我老公就相差两岁，大伯哥上高二的那年，我老公初中毕业，然后就去了外面打工。
第一个月的工资，他一分不留地寄回了家，说道：“爸妈，这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全部寄回家了，我在这里挺好，包吃包住，基本不用怎么花钱，你们可要注意身体啊！”
公公欣慰地说道：“这小伟出去打工，一下子就长大了，懂事了，你看看赚的第一笔钱就拿回家孝敬我们，真是好样的！”
那个时候的公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儿子读书成绩优异，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为家族争光，二儿子，听话懂事，还孝顺，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当年我与老公就是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我见他性格爽朗，人也勤快，当时他在车间做了组长，大家对他都特别尊重。
得知我们老家在同一个乡镇，而且还是邻村时，我们的关系就更近了，成了无话不谈的老乡。
后来我们就谈起了恋爱，半年后，刚好是年底放长假回家过年，我们一起回乡，正月里，我们各自见了家长，还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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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后，考虑到家里公婆年龄大了，家里还有一片果园需要打理，实在太辛苦了，所以我们夫妻就辞了工厂的工作，回到家乡发展。
家里的果园虽然不大，就十来亩左右，但是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要去果园施肥、除虫，可忙碌了。
尤其是这两年正是大产的时候，公婆根本就忙不过来，经常得请人来帮忙。
我们夫妻打理果园的时候，大伯哥已经工作一年了，很少关心家里的事情，更是瞧不上家乡那成片的果园。
即便偶尔回来，也不会去果园看上一眼。等果子熟了，他倒是会像模像样地回来帮忙，说是怕我们忙不过来。
然后分走一半卖果子的钱，说是在外面买房子，钱不够。
公公心疼儿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就给了一半钱给他，我当时是坚决不同意的，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干，没出钱，也没有出力，凭啥分走一半？
来年，果子盛产可，是价格不好，如果请人采摘的话还得贴钱，所以我们喊大伯哥回来帮忙，可是大伯哥得知果子价格不好，可能得贴钱后，就说工作忙，分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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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五月，我公公突发疾病，被送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发现是肺部有 肿 瘤，而且已经是 中 晚 期了。
我和老公吓坏了，赶紧给大伯哥打去了电话，大伯哥却说道：“我很忙，走不开，爸不是有你们照顾吗？能有什么事？”
那一年，公公才58岁，还那么年轻啊，不该就这样离开我们啊！
我和老公找到了医生，“医生，我爸的情况如何？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吗？”
医生说道：“这个情况得尽快手术！”
我问道：“医生，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医生沉思片刻后，说道：“十万左右吧！”
我和老公商量后，打电话给大伯哥，让他一起分摊这个钱！
“哥哥，医生说爸爸的病需要手术，得十万左右，咱们兄弟一起分摊吧！”老公打电话给大伯哥。
大伯哥回答道：“爸爸已经是中晚期了，即便手术后，能有多少成功率，别到时候人财两空了，而且我也拿不出来一分钱，我买房子每个月还要还按揭呢？”
老公开了扬声器，我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不料，睡着的公公早就醒了，也听到了大伯哥说的话，他发现我们回头看他，他把头一转，悄悄抹了抹眼泪，说道：“别治了，这钱花得不值得啊！”
我和老公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一定得治！就算是果园卖了，也要筹钱治！”
公公说道：“不，果园不能卖！”
老公说道：“爸，没有什么比您的身体重要的，您就放心吧，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老公回到村里，准备把果园卖掉，果园一挂出去，确实有不少人想要，只是他们得知我爸急用钱做手术，把价格一压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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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村里人得知我们家的果园准备卖掉，给我爸凑手术费时，都纷纷赶来劝阻，道：“小伟，果园不能卖，如果卖了以后你们家可怎么办啊？”
“对啊，小伟，别卖了，那是你爹妈一辈子的心血啊！你母亲才走了两年，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卖了果园啊！”
“对啊！别卖了，小伟，需要多少手术费，咱们凑凑……”
在村民们的热心帮助下，十万块钱很快就凑齐了！当然其中有六万是我们家里的所有积蓄，本来是准备建新房的！如今只能先拿出来给公公治病了！
手术很成功！公公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回家休养了。
在这期间，我们一直给大伯哥打电话，他要么说很忙，一会儿又说客户来，没空了，有时连电话都不接。
公公的心也彻底凉了，回家后，我们夫妻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照顾果园，村民们知道我们家困难，时不时来搭把手。
公公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在家里修养两个月后，公公就开始在村里走动，感谢村民的慷慨解囊。
村里人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对我们的帮助可不少啊！你有困难了，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啊！”
公公是个热心肠的人，年轻的时候，就在村里热心助人！谁家有什么困难，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我的大伯哥，自从上次公公做了手术后，就没有露过脸！就连过年也没有回来。
五年后，公公得了一场感冒后，住进了医院，一检查，发现原本的那个肿瘤又复发了！虽然我们有带着公公定期检查，可是医生却说，毕竟年纪大了，复发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公公整个人迅速消瘦，据医生说，部分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肝。
公公插着很多管子，看着他如此痛苦，我和老公忍不住泪流满面。
老公给大伯哥打去了电话：“哥哥，爸爸快不行了，你快回来看看他吧！”
大伯哥说道：“我实在抽不出来时间啊……”
老公气坏了，怒吼道：“你有没有良心，爸供养你二十多年，让你读书，上大学，而你呢？不仅没有回报他，连基本的孝道都不懂，读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吗？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且然,况于人乎？你还算是人吗？”
公公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医院下了紧急通知书，老人都想落叶归根，我和老公给公公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公公接回家中休养。
一周后，公公最后还是走了，那年他才63岁，村里人都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早逝了呢？大家都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一直称自己没空的大伯哥，在公公出殡那天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一点都不像是奔丧的，大伯哥直言，自己刚刚谈了一笔业务，来不及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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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种做法，让村里人愤愤不平！“这个儿子，真是白眼狼，养他那么大，花那么多钱供养他读书，真是养条狗都比他强！”
大伯哥来到灵堂，上了香后，就嚷嚷着要分家产。
还表示，如果不分家产，他就不让父亲出殡，他这个操作，确实惊到了村里人。
只见大伯哥冷冷地说道：“小伟，如今爸爸走了，趁这个时间，咱们先把家产分一分吧！以后我也没空回来！”
我一听，这是什么话，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
我很是生气，不过我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稳了稳神，说道：“大哥，今天咱爸出殡的日子，谈这个，先办正事吧，改天咱们一起再商量吧！”
大伯哥见我吱声，说道：“那我可不管，如果这件事情扯不清楚，那就别上山了！”
我老公见大伯哥如此，迫于满屋村里人和亲戚都在，也不好发火，好言好语说道：“哥，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你看看这么多亲戚还在，而且爸爸才走，你给他点面子，让他安心走吧！”
大伯哥根本就不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就是不想让行的架势！
德高望重的九叔公拄着拐杖，站到了大伯哥面前，说道：“大伟，你们兄弟分家产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参与，只是你父亲的丧事要紧，别误了时辰！”
有了九叔公出面，大伯哥这才把椅子搬开了！让出了一条道来！
公公出殡后的第二天，大伯哥又旧事重提，一定要掰扯分家产的事儿。
这几年，果园收益不错，还完外债后，我们赚了不少钱，不仅扩大了果园的规模，还在原有地基上建了三层楼的新房。
我想大伯哥肯定是想打果园和家里新房子的主意了。
大伯哥振振有词，说道：“我也是爸爸的儿子，他的东西该有我一半！”
我和老公都被他气笑了。
村里的人，得知大伯哥要来分家产，纷纷围满了我家门口！他们对大伯哥的厚颜无耻，也感到很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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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和我们同个村真是污染了我们村子的空气！”
“就是，就是……”
老公见大伯哥如此无理取闹，无奈地把一张纸甩到了他的脸上。
说道：“看清楚了，这是爸爸在两年前立下的遗嘱，当时村长和九叔公，还有堂屋的几个堂叔堂伯父都在当场，如果你不信，大可找他们对峙！”
本来，我和老公并不想和大伯哥闹得太难看，只是他实在吃相难看，公公说的没有错，树坏在根，人坏在心，心若是坏了，那就无可救药了。
两年前公公就找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见证了，公公立下的遗嘱。
大伯哥一看遗嘱，傻眼了，里面压根儿就没有提到过他，就像是他不存在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