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这陪着你。"
哗啦一声,他把帘子拉开挡住了我的视 线。
青青正在被医生诊治,我不自觉地往傅 川那走。
我每天凌晨醉醺醺地回家,他都已经睡得很死。
多少回的路上,司机都不肯载我,也有人塞给我一张支票问我一夜多少钱。
我忍气吞声地为他还债,他竟然为了甩掉我说出这种话。
"你真无耻,傅川,当初我为了你还债,喝酒喝到吐血,现在每天胃里都很难受。"
"还有你们,你们说我卖身,亲眼所见吗?你们爬床底听见的吗?这种话只要说了就能毁了一个人,知道吗?"
我大声控诉。
白晚晚起来,义正言辞的模样。
"许小姐,这事怪我,我不该提。"
"狗.男.女,真不要脸。"
我骂了一句,傅川顿时气愤地站起来。
他变本加厉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看见了,你跟着他上楼,我还担心自己误会了你,就跟着上去。"
"我在门口听见了你的叫声,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恶心。"
"我一想到你和那么多人睡过,我就想吐。"
我气得发抖,解释得再多也没用。
只要别人认定了,就根本不给你反击的机会。
我拿起酒瓶子直接砸过去。
白晚晚惊呼一声,要护着傅川。
我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开。
出了酒吧,外面下起暴雨,我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我仰起头。
连老天爷都在哭我的遭遇吗?
一把黑伞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看向替我打伞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没事吧。"
他穿着西装,肩头被雨水淋湿,雨伞向我这边倾斜。
"谢谢。"
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直接冲进了雨里。
因为淋雨,我一连几天都在发烧,没有回到傅川买的那个家,而是住在酒店。
这期间,他给我发了短信我没回。
直到青青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到医院,发现她正在看妇科。
陪着她进去,医生说她这几年流产太多,加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下体溃烂已经无法得到修复了。
我刚想问问有什么缓解的办法,青青就冲了出去。
却在走廊撞见傅川和白晚晚。
她手里拿了一张孕检单。
她怀孕了。
傅川看见我的时候,有些吃惊,但是随即就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直接擦肩而过去追青青。
她想不开到了医院的天台。
站在上面的时候,我心惊肉跳。
"别这样,还有救治的机会,你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我会陪你度过的。"
青青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她举起手机。
"他根本没打算娶我,说虽然像我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比那些姑娘带劲,可他只会找一个干净的姑娘结婚。"
我靠近青青,想把她劝下来,却见她头也不回地直接跳了下去。
楼底下传来尖叫声,发出一声巨响。
我望下去,青青的身体扭曲地趴在地上,血往外流。
我脚底发软地蹲下来。
叮的一声,手机传来声音,我打开一看。
是青青死之前给我发的定时消息。
"霁月,不要像我一样为了男人蹉跎致死,错付终生。"
我嚎啕大哭。
等我下去的时候,傅川和白晚晚已经做完全部检查,我们在电梯里遇见。
电梯里一边有人议论青青的死,一边还有人问傅川。
"你们新欢夫妻吧,真般配。"
白晚晚羞涩地看向傅川。
我站在电梯的角落里,麻木地听着傅川回答。
"是,刚怀孕,得回去好好养着。"
这时候,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你看刚才跳楼的小姑娘年纪也不大,竟然会做那种工作,得病了又想不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要我说啊,找个人结婚,干干净净地做人不好吗?"
我捏紧了拳头,砸在电梯壁上,大家突然噤声。
料理完青青的事情,我回到家里,带走我为数不多的东西,清空以后给傅川发了消息说分手。
他没回,我将电话卡掰断扔在垃圾桶里。
再也不会回头。
离开傅川,我的卡里只有十万块。
这些年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钱,也没有问他要过钱。
给你花钱的男人未必爱你,但是不爱你的男人肯定不会给你花钱。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之前真的太傻了。
我找了一个便宜的小公寓租着,抓紧在网上找工作。
因为学历只有高中,当初大三的时候我没念完就去卖酒,学校知道以后劝退了。
除了酒,我几乎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
之前的同事晓华知道我分手正在找工作,她推荐了一个地方。
高档会所缺调酒师,我很犹豫。
当初卖酒的那段经历并不好,我虽然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可丢人的,说到底,还是有些芥蒂。
"霁月,不要对过去的自己抱有成见,无论是你还是青青都没有做错事情。"
听到这话,我打算去。
清风会所是一家专门服务于达官显贵的私人酒吧。
这里环境很好,装修布置都没有夜店的感觉,节奏慢,进去以后反而有几分缓解压力。
经理苏姐是个三十五岁的女人,她面相柔和。
"我这里缺个调酒师,工作时间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两点,三楼有员工宿舍,活不多,大多数客人其实都是来谈生意去包厢。"
"如果有散客需求,你就调酒招待一下,其余时候你随意。"
她领着我去二楼,到了老板办公室。
敲门进去,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端了一杯香槟,桌子面前摆放了不少酒杯。
"这是我们老板顾总。"
刚才舒缓的心态顿时紧绷起来。
卖酒的第一年,我很焦虑,那时候客人大多数都是冲着我漂亮,不免有些人故意想带我走。
等到第二年,我有一个固定的酒客,他点酒,越贵的点了很多。
每周二晚上来捧我的场,我的钱全部都是从他这里赚来的。
一开始我很害怕,但是他很规矩,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问,只是静静地在包间里让我陪着喝酒,并且告诉我一些酒的知识。
教我如何品酒。
苏姐出去了,男人站起来冲我伸出手打招呼。
"你好,我是顾庭南。"
顾庭南,他才三十岁却一手打造了享誉世界的奢侈品珠宝品牌SE,我很喜欢他们的设计。
听说他半道学习珠宝设计,天赋异禀,本人洁身自好,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绯闻。
顾家是豪门望族,他更是天之骄子。我手心都是汗。
"顾总你好,我叫许霁月。"
"我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就是那个酒客。
我打退堂鼓想走,他看出了我的窘迫。
"你应该很久不喝酒了吧,尝一尝。"
他态度温和,虽然脸上没有笑意,却也没有任何的嘲讽。
我坐下来品尝以后,发现这些酒比我之前喝得更加醇厚,并且带着甜味。
以前我还觉得酒很苦,我喝再多也不喜欢。
"我开发了一个酒厂,这是新品,你帮我试试味道?"
我有些惊讶,听到这话又尝了另外几杯。
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感受。
他点头:"从今天开始入职吧,薪资和他们差不多,有任何困难都能找我。"
随后撕下便利贴递给我,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我出去以后和苏姐说了一声,过来面试已经是五点多,我正好今天先来试试。
就没走。
换上工装,上衣衬衫加西裤。
这里的女服务生都是这样,见不到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
后半夜,客人变得很少,我这一晚上几乎没有调酒,只是给散客倒了几杯威士忌。
丁零一声有人打开了门,傅川和几个朋友进来。
见到我的时候,他眼里充满了恨意。
冲到我面前叫嚣。
"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我最介意你卖酒,你还要在这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到底闹什么脾气?"
等到朋友走过来面面相觑地看着我和他。
傅川又变得温柔。
"霁月,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别不接我的电话,我们可以好好谈,你不要自甘堕落。"
我想吐,但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熟练地打开一瓶酒倒在杯子里,放上冰块和柠檬,递给一旁的散客。
他拉着我的手腕,还没等发作,顾庭南下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过去,气场强大,长相偏混血,冷着脸的时候,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傅川看见他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想着巴结。
"顾总您好,我是新华科技的傅川,我之前给您递过名片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顾庭回了一句:"我见过你。"
傅川顿时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能让顾庭南记住,想必在江州的事业只会更上一步。
但是下一秒,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顾庭南毫不留情地说:"如果是来砸场子,我就让人请你们出去。"
"顾总,这是误会。我是许霁月的未婚夫,我是带她走的。"
听到这话顾庭南皱眉,他看向我。
我立马撇清关系:"我和他没关系,顾总,我不认识他。"
顾庭南立马让人'请'傅川几个人出去。
傅川还想抓着我,他身边人默默地提醒道:"这是顾庭南的场子,你也敢砸,你不想在江州混了。"
几个人把他拖出去。
等我下班出来,石舟就站在不远处的路口等我。
他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腕。
"傅川不要你,可我不介意,你跟着我,不需要来这里挣钱。"
他说得像是拯救我。
我甩开他的手:"你喜欢我。"
"你千方百计地撮合他和白晚晚就是为了泡我?真是可笑,你和傅川还是一对好兄弟。"
他见我不肯答应,准备用强的。
刺耳的车喇叭在我身后响起。
顾庭南降下后车窗。
"去哪,我送你。"
我顺势直接上了车。
石舟气急败坏地在我后面骂道:"你一个卖身的婊.子也有本事傍上顾庭南?我告诉你."
他的话没说完,顾庭南一拳挥过去,抓着他的衣领。
"离她远点。"
顾庭南生得高,并且常年健身,一拳下去,石舟觉得自己似乎耳鸣了。
吓得半死。
我坐在车上,眼睛通红。
他上来以后擦了擦手给我递了一张纸巾。
"顾总,要不然我还是辞职吧。"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回答我一句。
"依赖他人之人,必将遭遇不幸。"我听到这话犹如一阵春风吹过。
没有再提辞职的事情,等送到小区门口,我下车之前向他道谢。
"谢谢你,不只是今晚,还是过去你买了我那么多的酒。"
一直到我工作半年多以后,我才又见到顾庭南。
他交给我一张请帖。
"下个月调酒师大赛,去试试。"
他总是轻描淡写地给我一些机会,神情淡漠看起来不关心我,但是我能从这里面感受到。
他对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有戳破这层纸。
因为我和他之间天壤之别。
这段时间我不停地学习,带着请帖和清风会所独特的酒,去参加这次调酒师大赛。
参赛的什么人都有,男女比例几乎五五分,我穿了一件比较正式的女士西装。
走进去的瞬间,有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
"这谁啊?之前没见过呢,长得这么漂亮。"
"是请来的女明星吧。"
"不是,你看她穿的衣服就是调酒师啊。"
不少人议论纷纷,我直接走到了参赛区领取号码牌。
等正式开始的时候,我看见顾庭南坐在第一排,身穿藏蓝色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
清冷随意地看向我。
我顿时更加镇定。
三个人一组,根据现场打分评出三个最好的作品。
我是最后一组,上台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聚焦在我这里,和我一组的有上次大赛的亚军。
我确实有压力,更加是一种浴火重生的蜕变,像是得到了指引,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上。
朗姆加上金酒都是会所开创的新口味,加上伏特加,最后倒入薄荷糖浆。
"有请13号参赛选手说明自己的创意。"
我拿过话筒。
"这最早提交创意的名称叫原谅,但是现在我选择它叫清风霁月。"
"这是一杯失恋的酒,希望被伤害的人可以去原谅自己,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随后,我释怀地莞尔一笑。
结束比赛,我拿了一个鼓励奖,但是并不气馁。
只是没想到我那段调酒的画面竟然会被剪辑放在网上,快速地传播起来。
有人称呼我为最美调酒师。
我其实不喜欢自己的漂亮,因为没有能力反而会被人叫花瓶。
也有不少人在下面说我就是靠美貌才能得到参赛机会,这件事本来过去,但是没想到却有一个帖子故意提到了我过去的事情。
说我靠卖酒三年挣了三百万,那些细节说得绘声绘色,不少人在网上都开始造谣我,甚至找到我的联系方式问我卖不卖。
傅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下班。
"霁月,回来吧,你除了我还有谁可以要你。"
"白晚晚的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抚养,不要那么任性行吗?你看看自己的处境,现在只有我才能要你。"
"你以为顾庭南那样的人会为了你力排众议吗?有钱人最怕麻烦。"
我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经过青青的事情,我经过这段时间已经成长。
人们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你根本说不清,但我担心自己的事情会给顾庭南带来麻烦。
有些人已经打听我工作的地方,最后肯定影响清风的生意。
我去找顾庭南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
"我写好了声明,你直接发在官网就行。"
我一愣,难道SE最近因为我有些麻烦了吗?
还没等问,叮咚一声,新闻推送。
我看向手机,是SE官网联合清风会所共同发声,附上了顾庭南的手写内容。
内容简单表述我和他是在酒吧认识。
他当伯乐邀请我做调酒师,侧面说明了我当初卖酒都靠的自己。
并且还有过去酒吧的一些诊断,胃出血,洗胃的单子,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
而且有我过去的同学说我和傅川的感情,不少人都猜测我是为了一个渣男牺牲了自己去卖酒,结果被背叛了。
重新生活的时候,他又出来搞事情。
不少人冲了新华科技的官网。
而前段时间,他求婚白晚晚的视频还挂在网上呢,这下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我更加在乎那段手写内容。
"就像指南针指向北方一样,男人怪罪的手指总是指向女人。"--《灿烂千阳》
顾庭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机票。
"去英国留学的钱和所有生活费我都会替你承担,只有一个要求拿下一个区赛冠军回来。"
我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是我的伯乐,是我的恩人,是教会我要重新开始的人。
是他告诉我,不要依附任何人,你要成为自己的英雄。
我拿过机票,弯腰向他道谢。
"我不会辜负你的。"
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出声,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神盯着我。
"等你回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慌乱地逃出了办公室,是,是逃。
因为我很害怕。
过去的十几年我爱慕傅川,为此我付出了所有的心力。
我已经经不起第二段失败的爱情了。
但是顾庭南不一样,他冷面却温柔,即使不说我也感受到他对所有女性的尊重和包容。
我不可控制的沦陷,又不得不逼自己淹没这段情动。
三年后,我从英国回来,不仅仅拿到了地区调酒冠军,还获得了全额奖学金。
这三年我充实简直像是回到了十八岁。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有几个小姑娘兴奋地看着我,我对她们笑了笑。
然后她们就激动地到我面前问:"是许霁月吗?"
我点头。
"我很喜欢你,我看了你所有的比赛,你太漂亮了,而且你倒酒的手法也很绝。"
我珍重地谢谢她们喜欢我。
苏姐让公司的车来接我,我还以为要去清风,结果司机告诉我顾总安排了餐厅。
我到地方的时候,西餐厅亮着灯,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有服务员领着我到了靠窗的位置。
有人推着巨大的玫瑰花束上来,给我倒了一杯香槟。
我晃了晃杯子,掩盖自己心里的慌张。
这三年顾庭南每月都来看我,怕我不适应外面的生活,带我享受英国的生活。
去世界各地旅游,见识风景和不同的酒文化。
渐渐地,我开始期待他来找我。
这次心动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直到今日我才能正式地面对自己。
但是心里的紧张和自卑却无法彻底抹去。
早知道穿一件漂亮的裙子了,该好好打扮才是。
啪嗒,啪嗒,我听到皮鞋的声音,却不敢回头。
顾庭南穿了一件燕尾服,说真的,有些夸张。
我却笑不出来,他比我更加紧张。
坐下来以后点餐,但是两个人都僵硬的不敢说话,等菜上来以后才慢慢地缓和气氛。
等他倒酒的时候,他突然颤抖地问我:"霁月,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我愿意。"
我说得太快了,我和他都没反应过来。
对视以后扑哧一笑。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你不介意我是个孤儿吗?"
"我不介意。"
"可我之前有个未婚夫的,很多人都知道这段难堪的经历。"
"霁月,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不要觉得难看,要去勇敢面对自己的全部。"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觉得对方心意不是真心,可是顾庭南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很相信。
他教会我如何往前走。
"我喜欢你。"
我大方地说出这句话。
他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人,竟然有些湿了眼眶,我看见这一幕竟然不可控制地落泪。
都说顾庭南看起来很是冷面无情,可我知道,他特别柔软。
"我也是孤儿,我是被顾氏收养的孤儿。"
"我曾经和你在一个孤儿院。"
随后他让人拿来了一个玩偶,破旧的布娃娃,他收留到现在。
我脑海里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最早的懵懂情愫不是傅川,而是孤儿院里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因为他总是怕黑,我想保护他。
后来他离开了孤儿院,我就淡忘了。
这个玩偶就是我送给他的。
"你才是我的英雄,霁月,我等了你十七年。"
他说完这话,我泣不成声。
顾庭南走到我面前,半蹲着抱住我。他是个生意场上的赢家,面对我却永远的低我一头。
我没有让他追求,而是直接成为男女朋友。
我又回到了清风工作,并且开始参与研发酒。
在一起第二年,我猝不及防地见到了他父母和弟弟。
我本来以为会被为难的,但是他们实在是太好了,就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父母一样。
不是亲生的,但是顾庭南却成为真正的顾家人。
没人知道羡慕的顾氏继承人竟然不是亲生的。
订婚那天,顾伯母送了我一对古董手镯,说是顾家给儿媳妇的传家宝。
我眼泪不可控制地往下落。
顾庭南还在上高中的弟弟认可我:"嫂子,如果我哥欺负你,我们都帮你揍他。"
我又笑出了声。
晚上,顾庭南喝多了酒,醉意醺醺地抱着我。
"霁月,我终于等到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欲望,我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在一起一年多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我能感受到他在克制。
都三十多岁,谁还在乎那点繁文缚节,可是他却坚持要我等到有安全感的那一天。
还没等我问他,他突然把我拦腰抱起直接走进了卧室里,然后撕开我的晚礼服,随后又哑着嗓子问我:"行吗?"
我回应他的只有吻。
SE的新一年发布会,我坐在下面看着他侃侃而谈,介绍自己的设计。
有记者问他最早是在网上发布婚戒,为什么一个婚戒都没有卖。
他拿着话筒,充满柔情地看向我。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戴上我亲手设计制作的婚戒。"
他早就想公开,我却不愿意,只有小范围的亲朋好友知道我们的关系,
后面ppt黑了一下,然后变成了场内的摄像头,灯光打在我的周围。
今日顾庭南专门带我做了造型,我当时还很奇怪。
这会他从身边助理拿过盒子,缓缓地走到我面前。
单膝下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不再是害怕和胆怯,大方伸出手,他手指发抖地替我戴上。
"顾先生,你别紧张,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我打趣他。
他不说话,起身弯腰吻住了我。
场内掌声轰鸣。
但是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傅川不知道从哪进来,他看起来很狼狈。
拿着喇叭大声地说。
"许霁月你不能答应他,你不能答应他,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你凭什么离开我!"
他大吼大叫,像是疯了一般,被保安拉出去。
这还不算,他甚至蹲点在我工作的地方等我,放肆地说那些话。
连同他过去侮辱我的朋友一起来劝我。
"霁月,顾庭南就是玩你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娶你啊,霁月,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他哭诉着,就连身边的人也是在说那些话。
"你之前卖酒,顾家怎么可能给你进门,他这样只会让你跌得更惨,你还是和川子道个歉,重归于好。"
这些人恶心的嘴脸我一刻都不想看。
"滚,傅川,当初你救我,我感激你爱你,我为你做得那么多,你却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是白晚晚勾引我的。"
他大叫道。
我甩开这些人,但是傅川不依不饶地要把我拽到他的车里。
"我和霁月已经结婚了,如果以后你再来找她,我就让你从江州消失。"
顾庭南及时出现,他搂着我离开。"你不是出差了吗?"我坐在车上看着他。
顾庭南狠狠地咬了我嘴唇,气愤地说:"我真想杀了他。"
"没事的,庭南,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也庆幸顾庭南这么多年还在这里等我。
否则我将错过我真正的爱情。
我和顾庭南结婚的时候,石舟竟然找到了我现在的联系方式。
他告诉我,当初傅川和白晚晚结婚了,对方大着肚子威胁他。
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个痴呆,公司事业也一落千丈。
他又欠债了,但是白晚晚不可能卖酒替他还债。
"霁月,你们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顾庭南及时出现,他搂着我离开。"你不是出差了吗?"我坐在车上看着他。
顾庭南狠狠地咬了我嘴唇,气愤地说:"我真想杀了他。"
"没事的,庭南,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也庆幸顾庭南这么多年还在这里等我。
否则我将错过我真正的爱情。
我和顾庭南结婚的时候,石舟竟然找到了我现在的联系方式。
他告诉我,当初傅川和白晚晚结婚了,对方大着肚子威胁他。
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个痴呆,公司事业也一落千丈。
他又欠债了,但是白晚晚不可能卖酒替他还债。
"霁月,你们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顾庭南及时出现,他搂着我离开。"你不是出差了吗?"我坐在车上看着他。
顾庭南狠狠地咬了我嘴唇,气愤地说:"我真想杀了他。"
"没事的,庭南,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也庆幸顾庭南这么多年还在这里等我。
否则我将错过我真正的爱情。
我和顾庭南结婚的时候,石舟竟然找到了我现在的联系方式。
他告诉我,当初傅川和白晚晚结婚了,对方大着肚子威胁他。
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个痴呆,公司事业也一落千丈。
他又欠债了,但是白晚晚不可能卖酒替他还债。
"霁月,你们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冷笑地回道:"当初你们造谣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会害死我。"
"那时候真的是玩笑,我们都没以为会怎么样的,何况你现在不是已经很幸福了吗?"
我将电话挂断拉黑。
我幸福是我自己争取来,是顾庭南等待十七年换来的。
而你们就该烂在泥地里再也无法翻身。
婚礼仪式开始,我站在二楼旋梯一步步地往下走,顾庭南就在下等着我。
大厅铺满了玫瑰花,是我理想中的婚礼。
我和他手牵手。
将会和彼此共度余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