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高段位的“分赃”现场,沈一石用分茶,帮杨金水谈分赃

不会落水的焱燚 2024-09-15 05:22:35

大明王朝中很多场面看似平平淡淡,每个人说的话也很简单,但其实每一句话背后都是交易,局中人自然懂,旁观者还云里雾里。

一场谈论茶叶分配问题的谈话,说话的人四两拨千斤,在分寸之间,就将利益分配说得清清楚楚,让各方都满意。

这个人就是浙江首富沈一石,他是靠着江南织造局发达起来的,小说中描写这个人物,“商人模样却又透着儒雅”。

这就可以理解沈一石为什么活得很别扭,他一向自诩文人身份,却要在污浊的官场中蝇营狗苟。

一方面他从心里瞧不起那些官场的蛀虫,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攀附织造局,与虎谋皮。

沈一石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人情练达,心机、手段更是技高一筹。

背景

改稻为桑要在浙江推行,可浙江一把手胡宗宪却在硬顶。

于是严世蕃就想着绕过胡宗宪,在浙江直接毁堤淹田,并把事情交给了依附于严党的郑必昌、何茂才去办。

改稻为桑这件事和织造局相关,杨金水要完成50万匹丝绸出口的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他回到宫里,进司礼监也是顺理成章的。

眼下第一步是低价并购桑田,然后养蚕,才能织出丝绸,因此他也被牵扯进来。

杨公公不用直接执行,所以不用负责任,哪怕是出现反民,闹灾荒和他们宫里来的,都是没有关系的。

沈一石邀请杨金水、郑必昌、何茂才一起到作坊参观,之后他们一行人来到后堂议事。

落座这一环节上,体现出沈一石对人情世故的拿捏。

沈一石虽是主人,但毕竟是商人,地位比其他几位都低,所以他先是让了让主座。

杨金水代表宫里,自然是在场地位最高的。他坐在主坐左侧,古代一向是东边为尊,这里是在场官位最大的人才有资格坐。

另一个主座如果按照官位,就是郑必昌。沈一石自己没有自作主张,谦让给浙江官场二把手坐。

但这是一场谈判,双方最好是面对面,沈一石和杨金水是一条线上的,所以坐在上座,大家可以面对面谈心。

郑必昌自然是懂人情世故,他们今天来是谈利益分配的,他更关心利益,坐哪里他不在乎。就谦让,让沈一石陪杨公公上座。

杨金水是人精,明白郑的心意,于是发话,你是主人,就坐在这儿。

沈一石顺势应了,话说的极其体面,又跟何茂才让了一让,这才落座。

商人宴请官员,若不让让主座,就是不懂事,在场地位高的如果发话,才顺理成章。沈一石一个商人,主打一个懂规矩,听话。

喝茶背后的玄机

落座之后,自然是要上茶。其实上茶就是开启谈判的环节,这个切入点很独特,也看得出沈一石花了心思。

杨金水一喝就知道是好茶,沈一石说:“今年第一茬的狮峰龙井,.....”

正式切入正题,几个利益集团在完成低价土地并购后,利益该怎么分。

沈一石说,给吕公公和阁老小阁老,每人准备了两斤,各位大人,每人准备了一斤。”

吕公公是代表嘉靖,严党和嘉靖分成比例一样,在座的,杨公公、郑必昌、何茂才各得一份。

皇帝和严党占了六成,剩下的郑、何、杨公公都可以参与分配一成。

杨金水问了一句,“您自个儿呢?”

这是问沈一石的分成比例,也是问给郑何听的。

难道老沈白干,别人也无法相信,虽然私下老沈和杨公公已经谈好,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还是要做样子的。

“老习惯了,喜欢喝白水。”

杨金水听了后,说沈一石故意装穷,你故意这么做,别人也不领情啊。

沈一石是杨金水的人,两人有着深厚的情谊,这么一唱一和是演给外人看的。

其实杨金水更了解沈一石的艰难,他赚得钱最终去了哪里。

在低价并购土地这件事上,杨金水相信沈一石不拿钱,但郑何,严党不会信。

所以之后严嵩下令抄沈一石的家,没抄出什么,就充分说明严党并不了解老沈的实际情况。

沈一石接茬说,“我的织机绸行都是给织造局开的,.......”

沈一石将姿态放得很低,自己只是一个办事的,再多的产业,都是为织造局开的。

解释完分配比例,杨公公给了一句话,也是说给大家听的。

“别介,那严阁老和吕公公还不得把我给杀了。”

也是告诫郑何,这个分配比例是和严家和吕公公首肯的,沈一石是他们认定的主理人,你们有什么不满意,自己找上面去说。

分配利润讨论完了,自然要谈正事,怎么买田?

替杨公公谈判

关于买田杨金水就不掺和了,要看郑必昌、何茂才的执行,这两个人久在官场,没有得到实际利益,是不肯卖力的。

毁堤淹田这件事,其实是各部门配合才能完成的,利益是牵扯在一起的。

杨金水代表宫里监督这个项目的进度,他把利益发放者沈一石推出来,和郑何谈判,督促这个部门领导者尽快执行。

杨公公和沈一石私下自然谈好,所以今天他们就打配合,给郑何施压,快点解决桑田的问题。

买田这个环节为什么重要?

郑何他们要通过买田来获取自己的利益,田亩数量决定丝绸产出以及收益。

杨公公不直接掺和,他们浙江官员想要怎么做,贪多少和他没有关系。

郑大人自然是听懂了,说“桑田最多一个月就能给你,关口是买田的粮你备好了没有。”

这两个老狐狸都不想被对方甩锅,不会轻易报出底牌,郑必昌怕万一低价并购逼反了农民,他要承担责任,必须将沈一石捆绑上,推卸责任。

沈一石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野心,两人拉扯了半天。

五十万亩桑田,沈一石说出了的数字,坐在一边一直不开口的何茂才跳了出来,质疑沈一石多要土地,是想私下牟利。

沈一石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我刚才说了,再多的织机,再多的绸行,还不是给织造局和各位大人开的,我就是想吞,没那么大的口,也没那么大的胆。”

郑必昌心里也算帐,完成二十万匹,居然要五十万亩田,多出来丝绸,沈一石就自己贪下了。

转念一想,沈一石织的多,他们就可以要得更多。

郑必昌同意了这个数字,毕竟他们是一体的,沈一石多拿了土地,他就可以多要分成,对他没有损失。

这一顿茶的功夫,沈一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份额,郑何捆绑了织造局和沈一石,大家此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分赃买田之后,他们选好了执行的替罪羊,杭州知府马宁远。

坐下喝了一杯茶,就搞定了分成比例,以及可以分配的土地,各方都满意。

尾声

沈一石在这一场谈判中思路清晰,始终将自己放在一个为大家服务的位置上,和杨金水打配合,督促郑何快速去完成毁堤淹田,以及控制省内粮食流通等问题。

即使这样一个头脑清醒,非常聪明的人,终究是士农工商中最低一层,最终也摆脱不了背锅的下场,被绞杀在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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