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最喜欢坐着看窗外发呆,哪怕窗外空无一物。只需看着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一边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一边任由思绪信马由缰,这就是冬日里最惬意的享受。
窗外银杏树上除了几片枯萎的银杏叶在寒风中微微摆动,其余的叶子都掉光了。在上海念书的女儿,告诉我已经抢到了回家的车票,这让我愈发感到年关将近。
女儿虽说还算是学生,在我眼里,不管是年龄还是工作强度,都已经达到就业青年的水准。女儿这次寒假的时间也只有两周时间,可谓来去匆匆。两周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是刚刚好。
今天是女儿回家前的最后一个双休日,妻子早早地就起床了。在温州临近春节,哪怕日子过得再不济,家家户户都要“掸新”,要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到来。
听长辈们说,“掸新”这项工作必须在小年夜之前完成。因为小年夜那天,灶神要回天庭参加年度述职,带着已经记好的小本本,在玉皇大帝面前数落凡人家庭中的种种不是。趁着灶神汇报前搞卫生,这项工作在我眼里就是临时抱佛脚,只是赶在灶神年度述职前,做做表面文章。做表面文章这事到底还是需要的,毕竟一年忙到头,在哪里都需要个好结局。
吃早饭的时候,妻子给我指派了各项家务,美其名曰,家里很多事情,没你这一家之主是不行的。妻子的小九九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临近春节,农民工开始返乡,钟点工的价格一天一个价,扶摇直上,远胜于我写小作文的那点收入。让我先腾出点时间把脏活累活先干了,多少能省下点叫钟点工的费用。
一把年纪,稍微干点活就开始喘了起来,不服老还真不行。我边干边想,怎么看着那么容易的家务活干起来却那么不容易,到底是平时干少了还是人老了?
回想起我第一年上大学,寒假回家时,至今都记得母亲见到我,那喜出望外的神态。当晚我钻进被窝里,发现被子是刚刚晒过的,满是阳光的味道,让我睡得特别香。想起那年,在外婆家过年。外婆一边忙着“掸新”、打年糕,一边让我去盯着村口看看当兵的大舅是不是已经来了,要我去帮大舅提行李。
似乎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关心在外漂泊的亲人何时能归家。一边憧憬着团圆时刻,一边忙着准备大年夜的团圆。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一边在“掸新”一边盼着女儿早日回家了。女儿小时候,每到寒暑假,我都要把她送到海宁,去她外公外婆家,这样一来就解决女儿在家没人带的困扰。每次离开海宁,女儿总是希望能带着外公外婆一起回温州,而且要求她在海宁待几天,就要外公外婆来温州待几天。
老丈人只好哄着女儿,告诉她先欠着,以后再还。几年下来,越欠越多,光利息就要抵一个暑假了。只是女儿长大后,反而对外公外婆是否到来,不置可否。
由于种种原因,今年的春节,根据原计划,丈母娘与老丈人只能在海宁独自过春节。而我大年三十晚上又不能离开工作岗位。便邀请丈母娘他们来温州过春节,还上外孙女账。老丈人也爽快地答应了。
老丈人的到来,让今年的“掸新”意义显得不一样,不仅仅是应付灶神,妻子的内心掩饰不住的欢快时不时地冒了出来。估计忙完今天,妻子就要开始制定年夜饭的菜单了。估计储藏室里那瓶我珍藏了几年的好酒应该是保不住了。
我原本有着十足的把握,邀请我父母一起来我家过年。这样,我就能实现与四个老人共同过春节的目标。没想到,父母亲搬入杭州的新居三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竟还没在新房里过春节。他们今年说什么都要留在新房里,与杭州的弟弟一起过春节。
等我老了之后,像我们这样的独生子女的家长该去哪里过年呀?不会成为他们的负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