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和女儿,他变得努力工作,只为了让我和女儿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天有不测风云,年幼的女儿突然患上了重病,我向孩子的亲生父亲求助,他却不接我的电话。
为了不连累再婚的丈夫,我带着女儿悄悄离开,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娘家,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01
我叫罗丽,出生在云南的一个小山村。
我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因为家境一般,我们3兄妹读完初中,便都去了外省打工。
我在广州的一家玩具厂上班,当时20多岁的年龄,浑浑噩噩的,并没有什么规划。
玩具厂里有男有女,大家天天在一起上班,都渐熟悉起来。
不久后,就有一个叫刘小波的广西男孩追求我,每天帮我打饭,约我下班后出去逛街。
久而久之,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22岁的我,就跟着刘小波,去了他乡下老家结婚。
结婚后,因为我怀了孕,就没有再出来打工,刘小波也在他们附近的小工厂找了份事情做。
我生下了女儿露露,公公婆婆可能有些重男轻女吧,对我们娘俩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还给我们分了家,让我自己照顾女儿。
本来我以为,我和刘小波有了孩子,它就会改掉以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努力打工挣钱,和我一起经营好小家庭。
那么公公婆婆对我们娘俩的冷淡,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刘小波生来就有种惰性吧,他总是三天两头旷工,和乡里的一些男人出去喝酒、打牌,根本不顾我们的小家庭。
我们三天两头吵架,在女儿两岁半的时候,婚姻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我只好和刘小波离了婚,带着女儿离开了婆家。
女儿还小,我无路可去,只能暂时回了娘家。
但是,没有经济来源,又离了婚的女人,娘家又岂是久居之地?
爸妈靠种点庄稼维持生活,我和女儿呆在娘家,拿不出钱来补贴家用,时间久了,他们的眼里,也渐渐现出厌烦的神色。
我也深知农村老爸老妈生活的不容易,就带着已经满3岁的女儿,又来到广州打工。
02
我在城中村租了一间民房,终于和女儿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家。
在一家私人服装厂,我找到了一份活干,这样白天我就将女儿送到幼儿园,傍晚再将她接到我干活的地方,让她陪着我一起上班,下班。
露露从小就很懂事,她也知道我挣钱的不容易,从来不会嚷着让我买零食吃。
有时候我给她买一盒小小的牛奶,她也会藏在衣兜里,半天舍不得拿出来吃,让我看了格外心疼。
我们母女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度过了一年多的平淡时光。
后来厂里来了几个男工人,其中一个叫苏斌,他看到我带着女儿上班,居然就走过来和我聊天。
“这是你女儿吗?她都会帮你干活了,真能干。”
露露长得可爱,同事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逗着她玩,所以我只是对苏斌笑笑,并没有和他深聊。
却不想,苏斌居然去了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零食送给露露吃,让我颇有些感动。
我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苏斌却不以为然地说:“趁我手上还有几块钱,给老乡的小孩办办招待又何妨?”
原来,苏斌从同事们嘴里得知,我和他碰巧是老乡,便有了一些亲切之感,特意来和我聊聊天,叙叙家乡话。
苏斌比我大1岁,是做服装车工的,但他有些好玩,定不下性来,所以并没有做长期工,经常是东跑西跑,他说自己打工很多年了,也没存下钱来。
我就笑他说:“你这个年龄也该成家立业了,还是找一个厂子稳定下来,踏实实挣点钱,也好讨一个老婆啊!”
苏斌挠挠脑袋说:“想是想啊,就是还没有遇到让我心仪的对象,没有目标,谈何动力啊?”
“老乡,反正现在你也是单身,要不,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行不行?”
苏斌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我,他看着我,狡黠地笑了。
“你说什么呀,别在我女儿面前开这种玩笑!”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不想跟他说话了。
03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和苏斌一起来的临工都离开后,他也没有走,反而留在了厂里,做了长期车工。
每天他干完自己的工作后,总要跑到我的位置上来帮我做事,还经常带着露露,跑去对面的小超市买零食给她吃。
露露也渐渐和苏斌亲近起来,每天一看到他,就“叔叔,叔叔”地叫个不停。
苏斌对我说:“罗丽,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你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养育女儿,你的坚强,和你对女儿的爱和责任,都让我钦佩。”
“我以前一直很懒散,没有生活目标,总是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直到遇到你,我突然有了动力,决心要好好工作,让你和露露都过上好日子!”
苏斌诚挚的表白,让我有些心神恍惚,如果我还未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就答应这个大男孩的追求,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但是,现在我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要靠自己抚养女儿,苏斌还是未婚小伙子,如果我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只会变成他的拖累和负担。
所以我一直都在拒绝苏斌,想逃避这段感情,但他却很执着,每天都围着我和露露打转。
同事们也纷纷劝我说:“罗丽,你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苏斌对你有情有义,他都不介意你离过婚,还有个孩子,你为什么不放开心胸,接受他对你的感情呢?”
“是啊,罗丽,你们年龄相差不大,又是老乡,能够在广州相遇,这都是老天爷给你们牵的红线,你应该珍惜这份缘分。”
在同事们的劝说和鼓励下,我的自信心也渐渐增长起来,终于接受了苏斌的追求,和他甜甜蜜蜜地谈起了恋爱。
年底,苏斌还将我和女儿带回了他的老家,和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哥嫂见面。
苏斌家里也在农村,他的爸妈在乡下种地,但苏斌的哥哥挺厉害,当年考上了大学,后来一直在省城的大公司上班,比苏斌有能耐多了。
不过哥嫂都比较和气,哥哥还对我说:“我弟弟从小就淘气捣蛋,不认真读书,这几年在外面打工也是混日子,希望弟妹能好好管管他,让他收心,踏踏实实过日子。”
我因为自己离过婚的身份,总觉得有些自卑,因此也没有要求苏斌跟我办婚礼,我们只是去民政局领了证,就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04
结婚后,我和苏斌又回到广州,继续在服装厂里打工挣钱。
我们心里都憧憬着美好未来:等过几年我们挣够了钱,就回云南老家买一套房,做点小生意,把小日子过得甜甜美美的。
我和苏斌结婚的第二年,我就怀了孕,给苏斌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他快乐得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对露露说:“我家的小公主,你有弟弟了,你有弟弟了!”
在儿子1岁半的时候,我看到苏斌一个人挣钱,供养我和两个孩子,太辛苦了,就和他商量,想继续去厂里打工。
苏斌说:“露露可以放在学校里,可是儿子年龄太小,如果你去上班,儿子由谁来照顾呢?”
我们为难了好些天,后来苏斌打了电话回去,和公公婆婆商量,让他们帮着带孙子。
婆婆答应后,我和苏斌便将儿子送回了老家,由婆婆帮着我们照顾孩子,我们则按月寄生活费和孩子的奶粉钱回去。
就在我们松了一口气,想踏踏实实挣钱的时候,我却发现露露从学校回来,一直都有些精神不振。
然后没多久,露露就发起了高烧,我和苏斌都很着急,连忙将露露送去了医院打点滴。
露露的高烧终于退了,但是回家一停药,她就又有了发烧的症状,反反复复,还一直恶心呕吐,让我和苏斌都有些心力交瘁。
我们将露露又送去了市儿童医院,做系统地检查,检查结果却让我们一家人都如遭雷击。
露露居然患上了白血病!
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我的心如在滴血,而且医生告诉我们,如果要想治疗露露的病症,医疗费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和苏斌所有的存款,也只有3万多元,当医生催促我们交住院费时,苏斌毅然对我说:
“给露露治病要紧,我就是去卖血,也要想办法给露露凑医药费。”
苏斌取出3万多元存款,全部给露露交了住院费,又去找亲戚朋友借钱。
05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心痛难忍,忍不住对他说:
“苏斌,我们离婚吧!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女儿,让你到处为他凑医疗费,这样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苏斌瞪着我说:“你说什么傻话呢?露露是你的女儿,还不是我的女儿吗?”
“现在我们是一家人,露露喊我一声爸爸,我就要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哪怕倾其所有,我也要给她把病治好!”
苏斌的话句句真诚,看得出来,他是由心而发的,我却哭得越来越伤心:露露患的是白血病,又哪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呀?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露露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暂时回家休养。
不过医生也嘱咐我们,马上回家去准备孩子的治疗费,露露的病要想彻底治愈,至少还要花30万元。
我一听,心里就是一阵绝望袭来,像我们底层的打工仔,要到哪里去凑30万啊?
我又一次对苏斌说:“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能让露露的病,拖累了一大家子,你好好带着儿子就行了,给露露治病,我自己去想办法。”
苏斌怒视着我说:“离什么婚呀?你既然知道我们还有个儿子,你好意思抛弃他不管吗?”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想到露露后续需要的治疗费,我的心里一片茫然。
趁着苏斌去上班的时机,我悄悄带着露露坐上了火车,躲去了我的娘家。
但是两天后,苏斌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我娘家,拉起我和露露就要走:
“罗丽,你干嘛这么糊涂?现在露露的病哪里还能耽搁?赶快跟我回去!”
我哭着说:“不是让你不要来找我了吗?给露露治病是个无底洞,我不能拖累你……”
“不行,罗丽,你这样躲着,就忍心看着露露的病情恶化下去吗?带着露露,快跟我回去!”
苏斌不由分说,背起露露就往外走。
06
他能千里迢迢,从广州找到我娘家来,我心里说不清是悲还是喜,但也只好跟着苏斌往回赶。
我们一起回到婆家,婆婆拉着我的手,含着泪对我说:
“你和苏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儿子,如果你抛下孩子,还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吗?小丽啊,再大的事情,我们大家都一起扛,知不知道?”
婆婆将她和公公辛苦种菜攒下的4万块钱拿出来,都给了苏斌,“你再去找找你哥嫂,他们应该能拿出一些钱来帮助你们。”
当我们一起去找到苏斌的哥嫂,说了露露治病的事情时,大伯哥拍着苏斌的肩膀,感慨地说:
“小斌啊,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学会了担当,变成了一个能为家庭负起责任的男子汉了,哥哥挺你,你的事就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我们并肩作战。”
露露住进了医院,开始系统地治疗,在第一个阶段,还不到两个月,就花掉了10多万元的治疗费。
不过看到女儿的情况有起色,我和苏斌的心里也有了信心,辛苦我们不怕,担心的,就是露露第2个,第3个疗程的治疗费。
我想到了露露的亲生父亲刘小波,虽然我们离了婚,但他和露露有血缘关系,露露生了病,他作为父亲,总应该负点责任吧?
于是我给刘小波打去了电话,让他给露露筹些医疗费,但刘小波却说: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里还拿得出钱来给你?”
天下竟有这般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我忍不住气得大骂:
“露露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这般不负责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是个男人,你就应该承担起给女儿治病的责任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刘小波就挂了我的电话,后来我再打去,他就根本不理睬我了。
我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苏斌安慰我说:“他会受到良心谴责的!不要管他,我们自己再想办法。”
苏斌去找他的一个表叔借钱,表婶训斥他说:“露露的亲生父亲都不管,你还操什么心?要想把这种病治好,根本就是拿钱去填无底洞,你太糊涂了,还是放弃吧!”
但苏斌果断地摇头:“如果我们都不管,露露就只有死路一条啊,那么可爱的孩子,她都叫我爸爸了,我又怎么舍得对她放手?”
表婶刀子嘴,豆腐心,苏斌临出门时,还是让表叔将钱塞给了苏斌,好心地劝道:“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你们还是适可而止吧!”
07
最让我感动的,还是苏斌的爸爸妈妈。
那一天,公公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工作服,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他又给我们拿来了12000元钱。
我不解地问他:“爸,你这是从哪里借来的钱呀?”
“露露等着钱治病,我和你婆婆就将家里的田地都租了出去,我去了镇上打零工,这是租地的钱,还有我在工地上打工凑的……”
公公说着,将那叠旧票子递给我,他缩回手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公公手掌上的老茧斑斑,还有他手指上新添的疤痕,那应该是公公在工地上干活时伤到的。
我的泪几乎又要破堤了,老人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全部的棺材本,都拿给了露露治病。
现在公公还转租了他们种了大半辈子的田地,跑去打零工凑钱帮助我们,这份沉甸甸的亲情,让我拿什么去回报他们呀?
苏斌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说:“小丽,别哭了,露露一定会好起来,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闯过难关的。”
为了给露露多凑些医疗费,苏斌在每天下班后,又跑去送外卖,干代驾的工作。
他自己舍不得吃好的,总是随身带两个馒头充饥,我嘱托他说:“总吃馒头没有营养,现在你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你的身体也要紧啊,还是回家好好吃点热饭吧!”
苏斌却总是笑笑说:“没事的,我是铁打的身体,再说时间就是金钱,为了露露,我们耽搁不起。”
露露越来越亲近苏斌,经过几个疗程的治疗,花费近30万元,她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已经可以继续上学,正常吃饭了。
她对苏斌说:“爸爸,我想吃火龙果。”
苏斌笑着说:“好呢,只要闺女喜欢吃,爸爸天天都给你买。”
那一段时间,苏斌三天两头都给露露买火龙果回来吃,我嗔怪地对他说:
“火龙果也不便宜,你不要把露露宠坏了,现在我们还要挣钱还账,能把饭吃饱就行了。”
苏斌却笑笑说:“我们大人苦一点没啥,但是孩子需要营养,多吃点水果没问题,只要露露身体好,不生病,我再苦再累,心里都是满足的。”
看着苏斌的憨样,和他送外卖回来,一身的臭汗水,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对他说:
“快把火龙果放下,去洗个手,洗个脸吃饭,我今晚熬了鸡汤,你多喝一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生活中,总是充满着变数,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的心,紧紧地拧在一起,再怎样的艰难困阻,我们都会挺过去,迎来明日的春暖花开。
遇到苏斌,遇到这样温暖的婆家,我和女儿是多么的幸运。
我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地带着女儿好好活着?
只要心中充满希望,生活总会变好的,大家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