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最讲究的东西,除了陈晓卿,没人能拍好

Idlemovie 2024-01-06 23:01:04

中国人最讲究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只要肉眼能看到的,都可以成为口中的风味,由此形成了不同的饮食文化。

人生短暂,难以品尝每一处的美味,实为遗憾,但美食纪录片的出现弥补了这种遗憾,而提到美食纪录片,少了陈晓卿就像做菜忘了放盐,食之无味。

他总能带领我们找到大隐于市的江湖至味,看着稀松平常的嘉肴美馔,如一个向导,从食物中一点一滴品味中国,《我的美食向导》应运而生。

第一集是长沙,第二集是潮汕,第三集来到了喀什。

在喀什,大饱口福、大饱耳福、大饱眼福是可以同时获取的,因为美食是舌尖上的音乐,音乐是给耳朵的美食。

馕是喀什随处可见的一种美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它的做法需要一个专业馕坑。

但在中国最后一个沙漠部落新疆和田的达里雅布依,做馕有时也不用那么专业,仅需沙子也能享用美味。

火塘里倒进新沙,用胡杨木点燃,胡杨木烧热沙子,与木炭混在一起就成了天然的馕坑,再放入馕饼,剩下的交给时间。

等沙子停止跳动,馕也到了能吃的时候,小刀切开,鲜美的汁水四溢,搭配硬实的馕,原汤化原食,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让千回百转的肚皮不再闹情绪。

从达里雅布依出来,到热闹的城镇、巴扎,变的是地方,不变的是依旧诱人的美食。

烤包子、馕坑肉、黄抓饭、哈瓦利、酸奶,简单的烹制方法香飘四溢,足以叫味蕾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

跟三五好友,于热气腾腾中,无论是诉说、倾听,还是风卷残云、推杯换盏,都不会如坐针毡、食不甘味。

然而在喀什,仅仅满足于吃显然是不够的,听也是一种享受。

茶馆里,一群人,一壶茶,一块馕,弹奏一曲,或倾诉烦闷,或思念爱人,或缅怀过去,或憧憬未来。

一代又一代人来来去去,音乐中的情愫和故事始终如一,不随时间流逝而消失的能歌善舞诠释着喀什的样子。

作为游客,吃饱了,喝足了,停住脚步,坐在一角,静静地听他们用都塔尔、刀郎热瓦普、弹布尔演奏,周围人随之歌唱。

尽管听不懂方言,但也能从中听到喀什人的情绪,感受到他们诉说的故事,他们都在用力生活,平静而美好,不被繁杂的琐事牵绊。

吃也吃了,听也听了,接下来就是看了。

到了喀什,一定去古城深处,这里有居住了六代人,依旧保持着三百年前样貌的老房子,也有网红打卡的咖啡店。

现代与古老的交织碰撞,蕴藏着厚重的历史,叙述着古老的传说,在时间的冲刷下又焕发着新的容光,不经意间流连忘返。

喀什是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十字路口。

人种的融合,文化的包容,美食的互取,千百年来渗透并汲取,进入普通百姓的生活,变成了如今的气味之城。

有香料的气味、饮食的气味、瓜果的气味、尘土的气味、古籍的气味,东西方的奇香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闻到了香味,就看到了喀什的热烈、浓郁、质朴,抓住了喀什的灵魂,既是对时光的一次挽留,也是无法抹去的记忆。

时至今日,对香味的迷恋仍是喀什生活的一个可见的特征。

烤肉师傅撒的孜然,农家主妇切的榅桲,白胡老者泡的药茶,年轻小伙喝的咖啡,都是家乡的味道。

这种味道一直羁绊着我们,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走得多远,只要一提到或一吃到这种味道就会下意识地红了眼眶,对故乡的眷恋就找到了。

正如库尔班江所说:“二十年前是我从新疆来,二十年后是我到新疆去”,归属地的丢失让他的身份模糊,可一旦闻到“八十八个袋子”,记忆中的乡情上心头,身份也就回来了。

因为市井长街,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吃到嘴里是人情。

不管是南来的北往的,走街的串巷的,在哪吃,吃什么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吃的是一个“情”字。

与陌生人是情,高朋满座是情,一见如故是情,“情”最有嚼头,若缺少了情,即使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若情意满满,就算是粗茶淡饭也甘旨肥浓。

有“情”才能吃好了,吃开心了,被惦记了,而这个“记”代表了好吃。

记人,记景,记美食,记住了就熟了,念人、念景、念美食,挂念了就忘不掉了,寻人、寻景、寻美食,寻到了就成了这个地方的美食向导。

这也是中国美食的包罗万象,可以下沉到街边小摊,也能够上升到金碧辉煌,不分贵贱都是美味佳肴,都可津津有味,不管在哪,都是情的延续。

从清晨的一个窝窝馕,到傍晚的一碗黄抓饭;

从巴扎的熙熙攘攘,到街边的余音袅袅;从喀什古城的古香古色,到喀什新城的车水马龙,一个人的寻味,每个人的一日三餐。

迎来送往,至味在人与人之间流转,印记始终刻在心间,不满足让我们奋斗,可奋斗也意味着失去。

远离故土,奔向城市,家乡的名字渐渐陌生,但记忆深处的味觉密码让我们不可能忘却根儿在哪,唤醒就是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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