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宠妃VS俊美温润新皇,追妻火葬场,女扮男装

惜筠聊小说 2024-11-08 19:44:36

简介:女主为了自己的家族前途,一直女扮男装在朝为官,男主他登基之后,女主却被波及作为奸臣进了天牢,男主为了保住她,让女主选择入宫为妃,女主只能先按照这个安排保命,女主一直以为男主也是有他的目的,却不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心里早已住下了她!

【文章片段】

已近日落时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容璇远远听见叫卖糖葫芦的声响,命身旁的小厮去买一支回来,务必要糖衣裹得厚厚的。

  “是,姑娘。”

  小厮向那糖葫芦的方向去,预备着快去快回。

  人来人往,马车已被遮挡出了视线。

  容璇放下泥娃娃,转身隐入人流中时,冷不防三步开外,撞入一双熟悉的淡漠眼眸。

  她僵了僵,接着对白衣郎君勾出一抹笑。

  ……

  “又在动什么心思?”

  雅舍内,祁涵将一碟芙蓉糕推至人面前,声音慢条斯理。

  在街上被抓了个现形,容璇面上无辜:“陛下说笑了,我哪儿敢。”

  她瞧帝王今日依旧是象牙白的常服,听不出是何情绪。

  秦让在外叩门,是容姑娘要的糖葫芦到了。

  容璇眼中亮了亮,本也不是真的想吃,但糖葫芦拿在手上还是喜欢的。

  “陛下可想尝尝?”

  女郎笑眯眯将红艳的山楂果递到面前时,帝王承认自己有一瞬的晃神。

  她就这般盈盈望他,离了君臣之礼的束缚,衣袂落下些,露出半截凝霜皓腕。

  帝王眸中似有什么情绪一点点化开,片刻后,他还是摇头。

  “孩童才喜欢的吃食。”

  容璇也不失望,本就是同他客气一二。

  “天色晚了,为何还不回容府?”他声音温和,瞧着专心吃糖葫芦的人。

  容璇怔了怔,下意识想起自己被查封的容府。

  她反应一会儿,才知道祁涵提及的是宁远伯府。

  “今夜是月末,越河边百姓放灯祈福,我想去看看热闹。”

  半真半假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时,便是十分的可信。

  越河穿城而过,尤其是流经城南的那一段裕水,两旁集市林立,夜间灯火辉煌。

  这样的繁华去处,容璇虽在京都为官三载,一直未有闲暇前去。

  三月国丧期满,裕水岸边恢复了些往昔的热闹。

  暮色渐浓,屋中点起几盏华灯。

  二人对坐用膳,容璇想起离开宁远伯府时定了归期,大大方方让向萍遣人带话回去。

  她看着眼前安静喝汤的人,烛光映照在郎君侧颜,晕出柔和的光影。他的骨相生得极好,眉眼间温润如玉。只是尊贵无匹的身份,平日里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叫人很少有机会这般靠近罢了。

  一顿晚膳,容璇破天荒用得心不在焉。

  等到饭后的茶点送上,她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疑虑:“陛下是要,陪我一道去裕水放灯吗?”

  “嗯,怎么?”

  帝王抬眸看她,恰好有些闲暇。

  意外之感压过了心虚神色,容璇最后对他绽开一抹灿烂的笑。

  她的笑从前曾对镜琢磨许久,向来都漂亮夺目。

  天方黑尽,离放灯还有些时辰。

  这间雅舍宽敞,似是打通了三四间屋子。

  屋子一角备了铜镜,容璇摘下一支金累丝嵌明珠步摇,拆了自己繁琐华丽的发髻。

  十几支卸下的珠钗摆在妆台上,件件价格不俗,若是在裕水旁丢了一支,她会心疼许久。

  她褪下腕上两只金镯,在灯火照耀下,其上镶嵌的各色珠玉愈见流光溢彩,要是典当了不知能维持多久的日子。

  祁涵静静看她收整,女郎今日着一袭杏黄色百褶如意月裙,唯有袖摆处绣了几丛梅花。

  这般素净雅致的衣衫,太多金玉之物装点反倒累赘。

  只是配上女郎绝艳的面庞,怎样都是极美的。

  墨发垂于胸前身后,如上好的绸缎,有天然去雕饰的美。容璇以指梳理,反手为自己绾了简单的云髻。

  青丝划过指尖,帝王望一会儿,忽而道:“你梳发的技艺倒是学得娴熟。”

  只是他话音未落,女郎手中不慎一松,还未固定的乌发顿时如瀑般垂落。

  容璇瞪向他,祁涵失笑,这是怪罪到他头上了。

  帝王难得识趣地止了话。女郎翘起唇,重新挽作云髻:“陛下不能帮帮我?”

  祁涵目光扫过案上的珠钗,挑出了一支累丝嵌明珠的长簪。

  容璇眨了眨眼,他眼光倒好,一下子便选出这支最贵的。

  初次替人簪发,郎君的动作略显生疏。

  容璇用两枚珠钗簪起余发,弯了弯唇:“走吧?”

  ……

  许是国丧期沉寂已久的缘故,裕宁街远比容璇想象的还要热闹。

  年末的大日子,祈求来年风调雨顺,阖家幸福之时,还有不少百姓为仁宗祈福。

  马车停在街前,容璇遥遥望一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裕水,又去看身侧的白衣郎君。

  大概除了江南城外的难民营,他这辈子再未主动踏足过如此喧闹之所。

  “留神脚下。”祁涵交代着身侧人。

  女郎眸色清亮,似倒映入天边一弯澄澈月光。

  她主动伸手,却只轻轻巧巧抓住郎君一片云锦衣袂。

  祁涵低眸,青葱玉指搭在云纹间,似信任,似依赖,毫不掩饰的亲近。

  女郎笑得眉眼弯弯:“知道了。”

在裕水岸旁捧着一盏莲花灯时,容璇忽而就不敢轻易许愿了。

  她望了望依旧立于身侧的白衣郎君,一如那日在天齐庙中。

  手中的莲花灯做得不算精致,容璇默默闭上眼,几息后复又睁开。

  她蹲下身,精致的袖摆拂过,将那盏花灯轻轻送入水中。望它顺水飘远,与河上花灯渐渐合于一处,汇成一道光海。

  容璇垂眸,此处僻静些,像偶然觅得的桃源,又像是卷入风波前最后的宁静。

  她无声叹息,既然脱身不得,看来宫廷泼天的富贵,老天爷是执意让她享一享了。

  再抬眸时,女郎已收整好所有情绪。

  莲花灯在夜幕中散着微光,寄托着一道道美好愿景。

  祁涵为她扶正鬓边一支珠钗,她似乎总有些未尽的心愿,想要求向神佛。

  “还有什么想要的?”

  容璇由他动作,帝王的话语落至耳畔,她只道:“没有了。”

  “上次在天齐庙中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她自嘲地笑笑。

  莲花灯随水波荡漾,容璇望了一会儿,安静道:“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清冷的月光下,两道身影并肩偕行。

  容璇有些倦,失了说话的兴致。

  马车穿街过巷,宁远伯府为三小姐留了一扇角门。

  踏着月色,那抹窈窕身影渐消失在视野中。

  马车内似乎还留着茉莉的香气,祁涵凝神许久,唇畔浮起清浅一抹笑意。

  那时在天齐庙中,她求官运亨通,姻缘顺遂。

  今日,她道愿望已然实现。

元宵佳节,拂晓时分,容府上下即为入宫事宜忙碌起来。

  依照府中安排,大姑娘容姝安心在府内备嫁,并不参与今夜的宫宴。

  辰时光景,秦氏带着装扮停当的二姑娘与四姑娘先行登上了入宫的车驾。

  年节过后,太后娘娘即迁往颐安行宫修养。今日入宫若能蒙太后娘娘另行召见,也是家中女孩儿们的幸事。

  秦氏再三与两个女儿叮嘱,至于三姑娘容璇则单乘一辆马车,稍后随宁远伯入宫。

  天家威仪,宫苑深深,秦氏照看两个女儿已是尽心,无暇再顾及容璇,由得宁远伯安排。

  “姑娘喜欢哪支步摇?”

  “嬷嬷做主便可。”

  瑶华院内,宫廷的姚嬷嬷仔细为容璇梳妆毕,又取了套备用的衣裙,方才在巳时末陪伴三姑娘出了伯府。

  马车并不急于入宫,而是停在天和茶楼外。

  “三姑娘。”

  秦让守于廊中,为容璇打开了雅舍房门。

  碧玉垂珠的流苏随女郎的脚步轻晃,容璇一礼:“陛下万福。”

  还未到午膳时分,天和茶楼的膳房已经预备好了菜式,随时等候烹饪。

  祁涵此番来接容璇一道入宫,时间尚有些闲暇。

  新到的江南贡茶,帝王亲自点茶。他今日换了苍青色锦袍,袖口处滚了一圈金边。

  几日未见,二人闲闲叙话。祁涵将一盏清茶放至容璇手边,道:“近日在忙些什么?”

  容璇简单答:“随嬷嬷们学礼仪规矩。”

  厚厚几册宫规,嬷嬷们皆道她掌握得甚好。

  说起府中其他杂事,容璇自己都觉得有趣:“还跟着容府的账房,学了些管家理账的本事。”

  帝王失笑,眸色愈加温柔:“怎么不拒了?”

  容璇,容长瑾,昔日户部最年轻的五品郎中,江南贪墨案错综复杂的账本都能查得风生水起,还需在容府学内账。

  容璇眸中蕴一点别样的神采,语气自信,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恃才傲物:“是啊,我也没想到,还有人试图教我算账。”

容璇手中的小暖炉换过一次炭火,仍旧是热的。

  姚尚仪在前带路,不过去的并非佛堂,而是紫宸宫的一处暖阁。

  离晚间开宴还有好些时辰,容璇与京都贵女皆不相熟,在此躲躲清静正好。

  横竖是在宫中,万事有帝王打点,无需她操心。

  “陛下万福。”

  侍女上前为容三姑娘解了披风,尔后安静退下。

  容璇观殿中布置,雅致之余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清贵。白玉长方熏炉中点着沉瑞香,千金难求。东侧一角安置了一张古琴,容璇不大识货,单粗粗一瞥,也知道这应当是件不世出的宝贝。

  琴身上还刻了字,见人好奇,祁涵笑着道:“是九霄环佩。”

  这把古琴出自前代,琴声温润松透,为大师名作。祁涵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把名琴,置于东宫。

  殿中颇为安静,虽是二人独处,倒也不如何拘束。

  “来。”

  容璇在帝王对侧坐下,他手旁是一卷读了半数的《贞元政要》。

  多宝架上显眼处放了一副棋盘,似乎是帝王常常用的。

  秦让本领着侍女奉上茶点,见状又按帝王吩咐摆了棋盘。

  容璇接了黑棋,这才发觉棋子是以黑白二色暖玉制成,触手生温。

  祁涵由她先手,黑玉棋落子清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来一往间,容璇手中握了两三枚黑子,已经许久未同人对弈。

  她从前学过下棋之道,甚至很有几分喜欢。

  黑白二子在小小一方棋盘上交锋,变幻无穷,自有一番天地。

  那时姑姑还点她:“你呀,你当真以为是让你去棋盘上大杀四方的?”

  姑姑恨铁不成钢:“柔一些,婉转一些。这样好的容貌,你总得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才是。难不成,你要留在这里一辈子?”

  渐渐地容璇便不爱下棋了,至多算作陶冶情趣。

  姑姑总是苦口婆心,把自己认为最有用的教给她。

  她再也没有遇见过这般好的长辈了。

  黑子被围,女郎神情有些苦恼。

  祁涵落子放缓,有意一步步指点。

  “这一处。”

  容璇顺着他的目光听得认真,眸中亮晶晶的,似清泉般澄澈灵动。

  她从帝王掌心取过一枚白子,指尖划过的一刹,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鬓边的簇簇流苏随女郎的动作微微闪耀,帝王想,他们天长日久,有许多时间慢慢指教。

  ……

  午后的时光翩然而过,黄昏的余晖落下,转眼便到宫宴预备开始的时辰。

  容璇需提前至席上等候,命侍女取了自己的披风,秦让好生送了容三姑娘出去。

  他回来时,见帝王摩挲着掌中一枚玉棋,吩咐两刻钟后摆驾。

  “是,陛下。”

  宴饮的昭华殿中一应已布置妥当,宁远伯府的席位在中段靠上。

  容璇寻了自己的位置,安静摆弄着自己的手炉。

  秦氏在与旁席两位夫人谈天,说起太后今日召了不少贵女,显而易见是在准备给陛下纳妃。

  除了宁远伯府外,其他府上亦有得了太后赏赐的出挑姑娘。

  陛下继位至今,后宫仍空悬。各家府邸明面上不提,私下里心照不宣各有盘算。

  容璇听得走神,目光不知不觉飘远,落到殿门处的那几张席位。

  宫廷盛宴,向来五品以上的官员方有资格参加。

  她笑了笑,好不容易才升了官的。

  还以为今年能混个末席坐坐。

午时将近,雅间外,向萍送走了弹月琴的女伶。

  三姑娘很喜欢她的曲子,还命她打赏了二两银子。

  “姑娘,今日是在外头用午膳,还是回府?”

  窗下街景渐渐热闹起来,容璇道:“回吧。”

  她没有乘车驾,马车在后不疾不徐跟着。

  迎面吹来的风已没有冬日的寒意,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京师贡院。

  容璇停在一家糖画摊子前,摊主笑呵呵招徕生意:“姑娘,想要个什么画?”

  摊上还摆着些成品,年轻的女儿家,多爱些花草蝴蝶。

  容璇思忖一二,抬眸道:“画个金元宝吧。”

  摊主预料不及,反应过来后笑容愈加爽朗:“好嘞,金元宝。”

  他将黄糖与白糖混合着融化,以一柄小铜勺盛出。

  风中弥漫着丝丝甜味,摊主手腕提、放、顿之间,一枚精巧的元宝跃然于光洁的石板上。

  摊主放了竹签,待得画成以小刀铲起。

  黄澄澄的糖色在日头下映照,还真有几分金元宝灿烂之感。

  “您拿好。”

  付了银钱,容璇道谢后离去。

  尚未到会试之时,贡院街前有些冷清。

  贡院正门敞开,侍卫戍守在外。容璇还记得门内有两座牌坊,东为“明经取士”,西为“为国求贤”。

  京师贡院,等闲人不得靠近。守卫见那女郎衣饰不凡,想必是哪家的千金,放在平日他们不会主动驱赶。

  只是今日不同,尤其女郎身后又有护卫相随。

  谨慎起见,守卫不动神色递了话进去。

  容璇转动手中糖人,从前会试应考的情形犹在眼前。不过短短几月,她已与这座贡院格格不入。

  女郎独自出神,向萍随侍左右,忽而从贡院门后见到一道熟悉身影。

  “三姑娘安。”秦让客气一礼。

  容璇望去,她带着个糖画的金元宝,就这般再度踏入了贡院。

  “怎的来了此处?”

  正堂下,祁涵方屏退贡院官员,听见侍卫回禀时有些意外。

  他心中隐隐有猜测,故而派了秦让前去。

  容璇道:“随意走走罢了。”

  明安堂离贡院不远,她也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风吹动女郎裙摆,祁涵手中暂无要事,二人并肩行于廊下。

  贡院为天子取士之所,占据整整两条街,大气威严。

  “那是什么地方?”

  女郎好奇开口,祁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答道:“此为十八房。”

  会试之后,十八名同考官在此批阅五经试卷,故而得名。

  容璇还是第一次这般悠闲地在贡院中穿行,观诸般房舍。

  她原先对贡院的印象,只有逼仄的号舍而已。

  二人坐于廊下,帝王声音有几分追忆:“朕初次见你,便是在这一条街巷中。”

  他奉父皇之命主持科举,几乎日日往来于贡院。

  那时的她着一件绯红色的锦袍,墨发束起,站在糖画摊子前满眼期待。

  样貌这样出挑的小郎君,来来往往总惹人瞩目,连糖画的摊主给她画的糖人都比寻常大些。

  一连三日,差不多的时刻总能遇见她上街买糖人,手中无一例外提着各色吃食。

  而第四日见到她,则是在殿试的武英殿前。

  他知晓了她的名字,会试时令诸位考官拍案叫绝的一篇《赋役之至论》,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容璇垂眸:“看来我与陛下,当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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